“……这只是第一步……”

“人类寿命区区几十年，而幽冥国人，少则三四百年，多则上千年，又在地底被困那么漫长的岁月，又哪是短短年岁就能满足他们的呢？”

“所以，九阴不仅仅是想取代烛洺赫，他想取代三皇？！”

这个梦，是不是做的太大了一些？

而且，单灵灵想着，不管是眼前这个几乎是完全体的腾蛇，还是扶桑树下的饕餮、白泽它们，不要说向三皇复仇了……

就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九阴他……是不是过于狂妄自大了一些？

“谁知道呢……”仇长老缓缓吐出一句，“又有谁能看明白，另外一个人的内心呢？”

“罢了，天不绝老臣啊……”

“这条命消亡之前，还能得见玄狐大人和夫人，将老臣经历之事公之于众……”

“老臣……死而瞑目了啊……”

“仇长老……”

听完了算是完整的故事，玄狐默默的垂着头：“是我们不好，自从你从幽冥国消失，监牢无人管辖，我等三人皆以为是你背叛了尊上。”

“未能及时救出你，是我的失职。”

“玄狐大人，万万不可如此说。”仇长老欣慰一笑，“还求玄狐大人为老臣在尊上面前……说几句美言，老臣至死，都全身心信仰着他……”

“好，我会告诉尊上的。”玄狐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仇长老笑容更加释然，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嗓子里发出了一个奇怪的音节，单灵灵知道他是在喊校长，赶紧把校长举在了他眼前。

“你啊……”仇长老看着校长，叹了口气，“被困在巨蛇身体里，老臣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九阴做的很多事，我都看在眼里。”

“为了所谓的夺舍，九阴尝试了无数次魂魄剥离，你可知，死在他手中的，究竟有多少是我们的族人？”

“老臣已经数不清了……”

“你只是一个幸运活下来的存在而已。”

“醒醒吧，真正能拯救幽冥国的，真正在关心你们的，只有尊上……”

“其他的人，只是九阴的棋子，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一切啊……”

校长静静的听着仇长老的话，一言不发，单灵灵能看见棉花娃娃的眉心都拧了起来，他似乎在认真的思考着仇长老话中的意义，真切的回忆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到底是否正确。

是否值得。

“好了，老臣还有两个愿望。”

仇长老轻笑一声：“老臣那不成器的女儿和孙儿，据九阴所言，他们已经来到了人间，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夫人和玄狐大人能够找到他们，还请放他们一条生路。”

“毕竟，儿孙不孝，是老臣教养之过。”

“……就算他们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玄狐有些不忍，“在他们心中，或许并没有把你当做家人……”

“那也是老臣的孩子们啊……”仇长老叹了口气，“还求玄狐大人答应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