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臣风塞进闻曳白的手里，像极了过年姥姥发红包，鬼鬼祟祟的，“别让人发现了！我之前跟大师姐说你诡骨拔了，在我这里，她可安心了！”

她自然安心，给他诡骨搞了这么个事。

“师尊不怕了吗？”

闻曳白记得，慕臣风当时提心吊胆，就是不想他变成烬魅。

为了阻止他发展诡体，想方设法，各种讨好，不惜一次次借身体给他用。

“咱俩这回算是生死之交了，我信你！”

初来乍到不了解闻曳白，所以一听系统播报预告，他就害怕。

而今一番相处，发现闻曳白并非他想象中的样子，至少不是情绪失控就会屠戮三界的鬼王。

闻曳白的情绪可比他慕臣风稳定多了。

“信徒儿什么？”

“信你是个正义的人！”

不会危害苍生。

强大的武器得有，保家卫国，不一定是侵略和进攻，也可以用来防御，所以慕臣风把烬骨还给闻曳白。

这也符合他的人类思维。

却把闻曳白逗笑了，他一个鬼，要什么正义。

恰恰相反，吴頔一事，警醒了闻曳白。

历史的轨迹，真的变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触不及防，那些原本不会出现的人和事，纷沓而至。

就像吴頔，在上一世，根本没有逃出吠戌渊。

可是这一世，吴頔不仅逃出来，还在他闻曳白降世之前的三百年就逃了出来。

这意味历史的改变，跟他闻曳白没关系。

是他重生之前就已经改好了。

那么……

慕臣风也是一样，也不是因为慕臣风，历史改变了。

他和慕臣风，皆是这洺凌大陆上小小的棋子。

那只大手，自始至终，都在操控他们。

“确实得改变。”

闻曳白看着那双湛蓝的瞳，轻声呢喃。

他的目标不再是剖膛破肚撕碎澜泓，也不是纯粹地屠戮愚昧统治三界，他要对抗的应该是笼罩在这片大陆之上那无形的大手。

他闻曳白不可能当别人的棋子，他心爱的人，更不可以。

“你怎么了？”

“没什么。”

闻曳白自然不会跟慕臣风讲。

云苓谷一事，绝不可以再发生。

闻曳白摊开手，“师尊看，符离树结果子了。”

“结果子不是很正常？”

开花结果，自然常态。

果然，一无所知，闻曳白提醒道，“这符离树是师尊种的。”

“那又怎么样？结果子不正常吗？”

慕臣风来的时候，这棵树就开着花，被顷玙哄骗软禁的那一年没回来，中间没见过果子。

今日确实第一次见。

“这符离树，连着师尊。”

“连就连呗。”

这澜泓一把年纪，有事的时候维护三界和平，没事干的时候，种种花，养养蛇的，挺正常。

“符离树连着师尊的……幽田。”

某鬼心虚。

不太想告诉慕臣风，但又怕不说的话，慕臣风事后知道了，找他算账。

“幽田，我知道啊，仙人的体域，跟灵墟虎疍差不多。”

慕臣风不以为然。

仙人体域很多，因为力量多。

凡胎肉体没法接受强大的力量，强行吸收，只会被力量侵蚀。

仙家肉体也会被力量攻击和侵蚀，为了运用和储存，仙家肉体慢慢演化出了域种。

修仙道第一阶段就包括挖掘身体域种，修炼和开发体域，为后续储存力量做准备。

但一具身体是没法容纳多种力量的。

很多力量还都相互冲撞，需要分离。

所以多体域是一个高级仙家必备的条件，不仅可以独立储存力量，各个体域还能自己产生新生力量。

就像虎疍里的蓄灵一样，是自己产生的，可以用于防御。

澜泓等级高，体域就更多了。

鬼和妖也是一样的道理，适应力量和环境，都会根据自己身体演化出储存力量的体域。

就是叫法不一样罢了。

毕竟身体构造不一样。

但生命原理是相同的，越往上升级，需要的力量越多，对体域的要求也会变高。

“……没事。”

闻曳白害怕，想了想，还是先不说了。

鬼命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