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呃,做研究吗?”
陈宴清大剌剌的在她对面坐下,单腿翘起,下巴一抬:“我休年假。”
行吧,他们一个个的都休假,但怎么就虞知礼没有假期?
傅熠宁替他感到不平衡。
“他呢?虞知礼去公司了?”
“是啊。”
陈宴清拿起面前的杯子往嘴边送,尝了一口又放下,嫌弃意味十足。
“唔,怎么这么甜?”
傅熠宁微笑。
因为本来就不是给你准备的!
她见今天的陈宴清整个人文质彬彬,温文尔雅,打扮得人模狗样与她印象中的截然不同,尤其是这副眼镜。
“你近视了?”
“没,平光镜。”
陈宴清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镜拿在手里掂了掂,解释道:“带我的老师说我戴副眼镜会看起来更像搞研究的。”
傅熠宁无比赞同。
陈宴清本人戴和不戴眼镜看起来就像两个人:戴着,他是斯文的教授学者;不戴,感觉他随时都会撸起袖子打人。
主要原因还得归结于他的长相太过凌厉。
陈宴清拿着眼镜,重新将它戴好,他冷不丁问了傅熠宁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傅熠宁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你是指,我答应给你保密你在幼儿园的时候尿裤子的事?”
陈宴清脸颊一红。
“什么尿裤子?是水!是水!是我不小心在水坑里滑倒沾到的水!”
傅熠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真的吗?我不信!”
陈宴清深吸一口气:“你爱信不信,而且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这种陈年往事还有什么好提的。”
傅熠宁挑眉。
“不是你先提的吗?”
“我没让你说这个!”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陈宴清一时语塞。
不过他已经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其他尴尬事也不用继续说了。
“算了,先不说这个,你儿媳妇在家吗?叫过来给我看看。”
傅熠宁不满:“我儿媳妇为什么要给你看?”
陈宴清“呵呵”了两声,语气十分嚣张:“你儿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算他半个爹,为什么不能见见他媳妇?”
“不去。”
“你去!”
“不!”
“去!”
见客厅里的两人像是吵了起来,等在门边的胡妈有点着急了。
这陈先生以前也不这样啊!平时多文雅一人今天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
可不能让他们夫人在自己家里受欺负!
胡妈做好了冲锋陷阵的准备,只要夫人一声令下,她立刻冲进去赶跑坏人!
“胡妈!”
“夫人,我在!”夫人,我来救你了!
胡妈大步迈进客厅,却见里面的两人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她看见女主人似乎瞪了陈先生一眼,然后对她说:“胡妈,麻烦你去叫一下少夫人,就说有人想见她。”
“好的,夫人。”
胡妈不明所以,但还是应要求照做。
客厅里又只剩下傅熠宁和陈宴清。
傅熠宁嘱咐他:“人我给你叫来了,你自己说话注意着点!”
陈宴清得了便宜还卖乖,得意道:“嘿,我能说什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傅熠宁只觉得他的笑容欠欠的,和以前一模一样。
说出去谁信,这位科研界的天才曾经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虞知礼说的那个客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