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吟不出精妙诗词的惩罚,则是罚酒三杯,作为金谷酒会的赏罚规则。当时人,称之为金谷酒数,到了后来,便用来指代诗会。
大乾朝文人,附庸风雅,多热衷此种游戏,既可向世人彰显文人高洁,又可以显得文雅,一举两得。
六艺楼几月前出事后,生意一落千丈。暗香馆趁机抢了头牌,花大价钱,买来六艺楼许多看家女子。至张半城死后,六艺楼毫无还手之力,除了暗骂几句,别无他法。
大乾王朝文人风流,聚会时请风尘女子作陪,抚琴起舞助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并无有伤风化说法。
李七夜本不想去,但见顾景行请帖所附名单上,都是同僚,斟酌良久,第二天准时带剑前往。大乾王朝尚武,文人佩剑,更是雅事。李七夜之前,并未佩剑,并非不喜欢,只是没有合适佩剑。
如今有了合适的佩剑,自然要带出去,让诸位同僚开眼。
李七夜本就风度翩翩,如今佩剑上街,更增添几分英气,引得很多女子,侧目而观,继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李七夜目不斜视,昂头而过。
此时还未到正午,昨晚一夜狂欢,暗香馆门前一片安静。几个下人,哈欠连天,打扫着门前道路。李七夜便坐在不远处树下,闭目养神,练习凝气之法。
等气息充盈之后,李七夜再次尝试驭剑。他天性好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旦认准一件事情,便是千辛万苦,也要实现。接连尝试之下,冰魄剑跳动更加厉害,撞得剑匣嗡嗡作响。
李七夜异常惊喜,再次凝气尝试,如此连撞几次,心里非常得意,察觉自身神念,毫无异常,更是高兴万分。一旦沉迷其中,便不想别事,他很想一走了之,回去专心参悟。
不知何时,暗香馆已经热闹起来,看门前的马车,已经有志妖司的同僚到了。
其中一辆马车,排在第一位,车身上醒目的骆字,正是同僚骆西山到了。
骆西山年近六旬,日常不苟言笑,腰佩长剑,身穿麻衣,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真没想到,第一个来到暗香馆的,竟然是他。
依次看过去,并没见到顾景行马车,李七夜暗暗点头,整理好冰魄剑,昂头而入。
暗香馆伙计,显然已经提前得到消息,上前行礼,“是不是志妖司李大人?骆大人等,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在前面带路。
李七夜走过铺满地毯的长廊,这种地毯,来自于番邦外国,用色大胆,花色繁复,看上去极其华美,深得风月场所喜爱,暗香馆作为头牌,更不能例外。
两边房门紧闭,经过昨晚狂欢,如今还大多在温柔乡未起。也有勤快之人,正在做着早课,声音透过门窗缝隙,传了出来。
李七夜微微皱眉,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疾步走过。
伙计领到二楼,手指一间临湖屋子门口,“骆大人等诸位大人,就在里面。”
李七夜微微点头,刚刚走到门口,里面景象,让他不由自主皱眉。
屋子三面临湖,靠墙一角,并排站着十几名女子,或者丰腴无骨,或瘦骨嶙峋,真正的环肥燕瘦,各有风流,顾盼之间,万种风情。
骆西山见李七夜发愣,伸手招呼,“青莲,快来选一个笔墨伺候,若是再来得晚,便没得可选。”
青莲是李七夜的字,骆西山如此招呼,意在显得亲近。
文人吟诗作赋,总少不了研墨铺纸之人,称为笔墨侍候。那些女子闻言转头,齐齐的看着李七夜。
虽在风月之地,但这些女子,久闻李探花大名,能为他研墨铺纸,绝对是人生幸事。
那些女子,衣衫单薄,身材丰腴,李七夜虽在门口,已经闻到阵阵暗香,他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微微脸红。
有几个女子见他害羞窘态,掩口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