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老爷乃是扬州魏家的三小姐的嫡亲孙子,从前在扬州,过得那叫一个富贵繁华。见灵宝镇人杰地灵,便在此定居。
即使在灵宝镇,魏家也鼎鼎有名。
徐令大大地夸赞几句,说的那书童眉开眼笑,给钱时也十分痛快。
他道魏家有自家商船,来往扬州和灵宝镇,他家老爷见徐令做的贝母止咳膏治疗咳嗽有奇效,又不伤身,味道还甜如蜜糖,便想到了扬州那边的祖母,想要送一些过去。
若是日后还有需要,还要找徐令再买一些。
徐令再三保证自己做的贝母止咳膏童叟无欺,天然无害,又告知对方自己在马头街巷子里的茶铺别院住着,这才请辞
离开魏家,徐令心里那叫一个开心啊,结识一个大顾客,岂不是坐等着发财?
加上昨天卖的二十多罐,徐令这两日功夫卖出去五十六罐,又积攒下来二十五两银子。
再加上之前攒的十六两,总共有四十一两。
还王氏的钱倒是够了。可一家人总要生活,再加上欠的还有别人的债,万一人家讨上门来,他若是拿不出钱也不行。
徐令便急忙赶去码头坐船,再跑一两趟,他攒够钱便能回家啦。
马头街的院子里,徐平和徐安吃也吃了,闹也闹了。两个人都不敢违背大哥的命令出门,可在这狭小的院子里,怎么也比不上乡间可玩的多。
徐安原本还盼着前院茶铺的柳娘能带他俩出去买衣服,顺便能去街上逛一逛,可谁知柳娘男人又回来了,不知和她说了什么,柳娘便关了铺子,同她男人回屋去了。
徐平闲的无聊,叹口气道“也不知道大哥在干啥,是在卖东西呢,还是去坐船了呢?”
徐安眼珠子一转,跑到拱门外头,侧着身子仔细聆听。
然后又跑了回来,用小竹棍捅徐平道“二哥,你说柳娘与她男人在屋里干啥?会不会又在打架呢?”
徐平一眼看出妹妹打的什么主意,他蔫蔫地警告道“大哥说了,我要是再带你看什么热闹,他就拧掉我的耳朵。”
徐安嘻嘻笑着,“你不说我不说,大哥哪里能知道?”
这丫头竟是在撺掇她哥哥与她一起听墙角。
徐平拒绝几回,耐不住徐安精通一哭二闹三威胁,终于还是被她骗去,二人先是从西厢房的墙头翻到屋顶上,再从前院屋顶蹑手蹑脚爬到东边院子的屋顶。
这地方正好是两处屋子的交界处,瓦片低矮错落,恰巧容得下他俩藏在这里偷听。
徐平兴奋地揭开一片瓦,小心轻放到一旁,挪动角度朝屋里看去。
只是他们只能看得见偏室竹榻,看不见人影。
“看不见人。”徐平无声地对妹妹道。
徐安却皱眉倾耳,示意他仔细听。
徐平凑过去,只听到屋里头隐隐绰绰传来柳娘和王柱说话的声音。
“柳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做局?再拖下去,只怕那小子要察觉了!”
“你这憨货,他弟妹二人在家,我又从何下手?你若是嫌弃我,干脆拿刀架在他脖子上,找他要方子罢!”
“哼,你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不与你争辩,这几日我会装作不在家,你挑个时间,趁他弟弟妹妹睡着,把他骗到咱家里来,不就好行事了吗?正好有那俩小畜生在,他更不敢声张,肯定会痛快交出东西!”
徐平徐安对视一眼,表情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