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啊!”
喝茶的客人议论纷纷,柳娘心里头也奇怪起来,以前可从来没有闻到过这股味道。
这味道不仅没有散,反而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浓郁,更加甜香,惹得茶客更加好奇起来。
这些人不忙的时候就很清闲,除了在漂亮小娘子跟前打发时间,也没有别的好去处,他们要守着这里的牲畜,力图花最合适的钱买最好的牲畜。
人一闲,好奇心就重,非要打发柳娘寻着味去找一找是谁家在做糖。
“柳娘,这味儿闻着像是从你家院子里传来的,你们院子里住的还有会熬糖的?”
柳娘柳眉微蹙,染的通红的小嘴一撇,活色生香,暗沉的茶室似乎都亮堂起来了,她道“哪能啊,那一家子除了会生孩子,哪里会熬糖?要是有这手艺,还能住在这不成?早搬去东大街了!”
马头街可不是什么好去处,这里牲畜味经久难散,走在路上臭死个人,住的久了,似乎身上也染了味道。
不过客人的话倒是提醒了她,柳娘又道“昨日牙行领了个人来,也没瞧清模样,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做糖呢。”
“院子里来了个男人?”
“哎呀,这下被人登门入室了,你这般漂亮,难道你男人就不怕么?”
柳娘鼻子里哼气道“他怕?怕什么,我还能红杏出墙不成?他若是怕,就不该叫我在这里头卖茶,叫我可怜见的成天被你们打趣,也没见他动你们一根手指头!”
她骂了几句,好似生气了,“腾”地站起身子,“别吵了,我去后院瞧瞧是不是他便是了。”
说罢,她便掀开茶铺后头的暗帘,穿过去,不一会儿就到了西院门口,院子里种的有竹林,影影绰绰能瞧见一个男人正在炉灶前忙活。
瞧不清楚模样,那人还在哼着歌嘞!
听声音,年纪肯定不大。
柳娘心生好奇,大着胆子没打招呼就走了进去,靠的近了,便看见一个模样端正的年轻男人正在陶瓮里搅拌什么,那甜腻腻的香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好香啊,你在做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徐令被吓了一大跳,手里头的木棒都差点丢了,“谁!”
他猛地回头,一张迤逦的脸便撞到他眼睛里,眼前女子不过十七八岁大,上身红衫,淡色半臂挂在手肘处,下身水绿色的长裙,端的是艳丽无双。
饶是徐令上辈子见过不少的美女,眼前的女子也能算的上数一数二。
她见徐令被吓到了,捂着嘴咯咯地笑,杏眼弯成月牙道“对不起啊,吓到了你了么?我叫柳娘,和你还是邻居哩,我在前头开了间茶铺,客人都问院子里是谁在熬糖,央着我帮忙来看一看。”
她浑身都透着鲜活的生命力,又娇俏又活泼,徐令见是个女孩子,便放下心来,也不忍责怪她。
摇头道“无碍,只是下次你可别这样吓唬别人,我怕人家没病也被你吓出病来。”
柳娘听不出他话里的几分埋怨,又笑的像银铃一样,她凑的近些,探着头看向陶瓮里熬的粘稠的东西,好奇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在做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