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轻嗯了一声,眼睛都没睁开。
夙辞抱着虞轻,拎着四五个空的酒坛子,脚尖轻点,从屋檐上轻盈落在地上。
将空的酒坛子放置在地上,他抱着怀中的小狐狸推开门进去。
小狐狸被放在床上,睡得香甜,夙辞拿面巾湿了下热水,给虞轻擦脸,擦爪子。
床很大,小狐狸小小的一只占的地方不大,但夙辞还是习惯性的把小狐狸放在他的胸膛上睡。
感觉小小的一团趴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
万籁俱寂,莫献宗处理完伤口,出现在顾隋然的屋子里,指尖搭在顾隋然的手腕上把脉。
眉头皱得死死的。
脉象很平稳,按理说没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醒。
嘶……
莫献宗吃痛收回手,低头一看,搭在顾隋然手腕上的两根手指指尖的位置红通通的,隐隐作痛。
怎么回事?
听说顾隋然是从雪洞回来,突然昏迷不醒的。
在雪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夙辞离开雪洞以及顾隋然突然昏迷不醒,这两件事会不会都和那只九尾妖狐幼崽有关?
一想到九尾妖狐,莫献宗便想到今日发生的事,越想越气,走出顾隋然的房间。
寂静无声的深夜,窝在夙辞怀里的小狐狸眯开眼睛,眸里暗光一闪而过。
翌日清晨,温暖的太阳落在醉雪楼里,顺着窗户缝隙钻进,洒在相拥在床上的一对男女身上。
男子身着白色里衣,大手搭在怀中女子盈盈一握的腰肢,女子一袭白色薄纱披身,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枕在男子胸膛上。
风轻轻吹进屋内,白衣少女纤细嫩白的手臂柔柔缠上男子的脖颈,蹭了蹭他的脸。
她一动,腰间的大手紧了紧,惹得她不满地哼哼唧唧。
“疼……”
夙辞松了些力道,下意识揉揉小狐狸的脑袋安抚,察觉手感不太对,他缓缓睁开眼睛,垂眸。
埋在他脖颈处的是一颗漆黑的脑袋。
属于姑娘家的馨香钻进鼻尖,夙辞浑身一僵,脑子空白了一瞬,下意识扯开环住他脖子的两只手,把人推开,迅速坐起来,拉开一段距离。
虞轻一脸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一头瀑布黑发散落在肩上。
“你推我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夙辞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又把虞轻捞进怀里,搂住她柔软腰肢的手轻颤。
“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以为……”
求生欲突然上线的夙辞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不可能是别人,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和别的姑娘睡在一个床上,尽管什么也没做。
“你……轻轻,你怎么突然恢复正常了?”
虞轻一愣,随即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身上的衣裳,揪了一下,眸子里全是疑惑。
“我怎么突然恢复正常了?”
认真想想,昨晚除了晒月光和喝酒,她什么都没做吧?
比她以为的要早很多,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又变回原形什么的。
夙辞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眸子漾着笑,不知瞥见了什么,他迅速移开视线,脸微烫,耳根悄然红了。
他摁着虞轻的肩膀,把人摁在床上,虞轻又是一愣。
哥哥要干嘛?
要亲她吗?
虞轻以为夙辞想亲她,却不想夙辞没多想,只是把她摁在床上,然后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
“轻轻如果困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找一套换洗的衣物。”
说完他就坐在床边穿好靴子,然后起身拎着一件黑色外衣踏出房间。
虞轻:……
她一脚蹬开身上的被子,翻个身,发现身上的衣裳有点露,若隐若现的,不知道哥哥有没有看见什么。
她的脸颊泛红,脚勾着被子盖在身上。
夙辞的速度很快,不知道从哪里找回来一套姑娘衣裳,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边。
“轻轻要起来没?你换衣服的话我到外面等着。”
虞轻坐起身来,被子滑落,夙辞下意识转身出去,打开门又关上,站在门口。
背影有点落荒而逃。
虞轻抿唇一笑,换上夙辞给她准备的红色衣裙,意外的合身。
原地转了一圈,她跑去开门。
“我换好了,好看吗?”虞轻提着裙摆又转了一圈。
夙辞转身,漆黑的双眸倒映着红裙少女的身影,目不转睛盯着看。
“好看。”
他上前,握住虞轻的小手,牵着人往里走。
“我给你束发。”
夙辞从怀里掏出一把梳子,认真给虞轻梳头发,手法略显生疏和笨拙。
费了一点功夫才把头发盘好,最后插上一支精致的玉簪子。
“好了。”
虞轻抬手摸了摸,转身看向夙辞,发现他额间沁出一层薄汗。
她起身,把人摁在凳子上坐下。
“你乖乖坐着别动,看你都出汗了。”
夙辞深深凝视着帮他擦汗的小姑娘,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扯进怀里,坐在他腿上。
“辛苦了。”虞轻仰头,亲了夙辞的下巴一口。
夙辞搂紧人,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切,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搂住虞轻的手臂紧了紧,“轻轻,我不是在做梦吧?会不会梦醒了,你就不……”
虞轻仰起头,双手环住夙辞的脖子,红唇封住他的唇,堵住他后面的话。
“哥哥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吗?”
夙辞怔了怔,耳根子不争气地红了。
“我……”
他话没说完,唇又被虞轻吻住。
夙辞睫羽轻扇,心跳顿时失了节奏。
待虞轻离开他的唇,他闭上眼追过去。
如果是梦的话那就别让他醒过来,如果不是梦,那他感谢轻轻来到他身边。
许久两人唇分,夙辞呼吸微喘,心跳如擂鼓,不减反增。
欣喜若狂,唇角不自觉上扬,从未下来过。
寂静的屋内,两颗跳动的心紧紧连在一起。
“现在哥哥还觉得是在做梦吗?”虞轻靠在夙辞怀里,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