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谢长福忧虑,也系在座各人心事。岂止他们,市井之间,无数微贾亦盼程将军佳音,选为代表前来的,仅七名魁领耳。
“原来如此,所来仅为斯事。敢请教将军,此乃众愿?”
“将军洞察秋毫,确然,他们也望吾等归来告知。”
谢长福轻拭细汗,此刻冬寒腊冷,他额角汗液如雨,面对陈修远,压力如山,若压力再添重些,他恐怕连言谈都无法周全。“休要紧张兮,本意无涉拷问,只是欲明了此意关注者几何。”
“此事放忱,书信呈达,圣驾或将回应。”陈修远笑谈间,宽慰在场人等的心。“善哉……”
“敢问将军,此言或解忧虑?”修远笑问,众人思忖。“尚不满意。年后元夕即离此域,复载商品入帝都。若有政策变端,吾辈损失惨重。”谢长福如是对修远如实相告。
程修远微微笑焉,市贾趋利,此举合情入理。天下纷纷扰扰,莫过利益来往而已。
“罢了,还有件事要说,然涉政之事,诸君既闻且秘之,毋得外泄矣。”陈将军微启醇酒,言毕,众人面面相觑,惧心隐于眼中,机密传播,难以掌控源头,牵累他人,则哑子吃黄连乎。
修远安然嚼牛肉,入口酥软。是小犊之肉,昨晚欢愉过大,犊儿惊悸,摔折小腿,修远痛惜许久,仍熬制药膳,肉食之余留存盘飨,以备餐时慢享。
酒饭间,他们议来议去,修远睥睨一眼,忽见点头示意。“陈将军,愿聆其言,守口如瓶,此事暂为人不知,若是泄露,便是尔等之责,抑或是吾与圣驾之间。”陈修远轻酌,静待他们做最终决断。片刻后,商贾们似有结果,谢长福叹息言明:“愿悉耳目,此事定不外泄。”
陈修远知晓,暂只二人心头明了,秘密流传非好事,泄漏之责,或在商人,或许在他与君王中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