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您好,这个秧歌队是你们黑瞎子岭生产队自己组织的吗?”
用相机拍摄的那位同志也留意到了他们俩,放下相机后,走了过来。
“嗯呐,这个是我们生产队张罗的。您不是我们当地的吧?听您这个口音可是不一样呢,普通话说得太好了。”陈三两笑着说道。
“您好,我们是中央台的记者。”这名小伙子笑着说道。
“听说了你们县里有了一个了不起的黑瞎子岭生产队,所以我们也想过来看看。那跟您打听一下,哪一位是你们的生产队长,陈三两同志啊?”
“找他干啥啊?”
孔德英刚想开口,陈三两抢了先。
“我们想对黑瞎子岭生产队做更多一些的了解。”小伙子说道。
“那你今天恐怕是见不着他了,忙活别的事去了。”陈三两一本正经的说道。
“其实我们生产队吧,也就是那么回事。等一会儿大家伙休息的时候,你可以直接问问社员们。”
听着他的话,孔德英都有些傻眼了。
几个意思啊?
三两糊涂了?
这可是中央台的记者啊,都带上了中央,那就非常了不得。
“同志,那您能说说你们的大队长吗?”这名小伙子接着问道。
“那我可有些不好说了,我就是负责在这边跟着拍照的。”陈三两笑着说道。
“其实啊,我觉得你们都不应该过于关注某一个人。为啥这么说呢?那我们生产队有现在的好日子,全是他一个人功劳是咋地?”
“我们每一位社员都是非常努力的,所以我觉得你们关注的点有些跑偏了。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他顶多算是一名合格的大队长。”
一听他这么说,小伙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头。
在他想来,这就是里边有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自己要是探听明白了呢?那可是了不得的新闻啊。
“同志,那是不是代表着你们队长在做事情的过程中,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决定呢?”小伙子努力掩饰着自己心中的激动问道。
“那他可不好使,队上的事,都得我们队委会同意才行啊。”陈三两乐了,也是把握住了这位小伙子的心思。
“不过这些都不是要紧的。我就是说啥呢,大家劳动所得,这个荣誉就是集体的,你单独找他干啥?”
“再说了,我们县现在也老厉害呢。你就说有哪个县级水泥厂有回转窑啊?我还听说我们的化肥厂,现在都是三班倒,人休机器不休。”
“为啥?还不是为了给我们县老百姓多整一些化肥啊?那人家化肥厂的厂长也没吵吵巴喊的要表扬,人家水泥厂的厂长也没到处去得瑟,咋就显着他陈三两了呢?”
他的话把这名小伙子整得很蒙圈,这是啥意思啊?咋正话、反话全都有呢?
那采访一个集体单位,作为代表的不就得是领导吗?
可是一琢磨吧,这位同志说得好像也对劲。看来这个凉河县,可做的报道有很多啊。
“小伙子,你先忙去吧,我也得干活了,要不然都得扣工分呢。”
陈三两又一本正经的胡扯了一句,然后拽着孔德英溜到了一边去。
“你小子啊,太狡猾了。”孔德英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