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谢鹤川步伐微缓。
易砚之垂眼斟酌着组织了下言辞:“便宜师父,你方才说的那些——”
“跟剑宗有意传出去的那个‘叩仙路’谣言有关吗?”
谢鹤川脚下突然一个踉跄,险些崴跌在地上。
“……小家伙,之前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一句话。”剑修回身,面上的表情复杂不堪。
易砚之仰头:“哪句?”
“慧极必伤。”谢鹤川抿了抿嘴,“有时候太过聪明,也会给你带来许多麻烦的。”
“我知道。”幼童的眼神出离平静,“但我没得选。”
——蠢人在魔宗是活不下去的。
尤其是死了爹娘没了倚靠、自己修为又无限接近于无的蠢人。
“那就慢慢学着收敛下自己的锋芒。”谢鹤川眉眼一低,“藏拙。”
“最好是练到连本能都藏起来,比现在藏得好上千倍万倍——”
“记住了吗?”
易砚之点头:“好。”
“这就对了。”剑修弯眼露了笑,遂带着幼童重新回了堂屋。
那日幼童终竟学会了新的丹火凝聚之法,待到一天的课程结束,众人纷纷赶去了膳堂,易砚之亦总算逮到空闲,跑回住处后关门锁窗,抄着根扫把,面无表情地审问起了大黄。
“所以,说吧,大黄。”幼童转圈将手里的扫帚舞了个呼呼作响,“你那会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还有,你又为什么非要我答应下便宜师父的要求。”
“啊这……这个……”大黄支支吾吾,被人逼得咧着个猫嘴连连后退。
易砚之却浑然不管它那愈渐发炸的毛发,顾自步步逼近了那只丑圆肥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