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滚去那拿你什么话本去吧,别耽误时间——”
藏书阁外,两弟子扔下易砚之便鼻孔朝天地抄手抱了胸,后者听罢点点脑袋,而后一言不发地抬脚跨过了门槛。
藏书阁内放着的,大多是些糊弄外门弟子用的低阶功法与市井杂书,像他们这般自持身份的内门精锐,惯不爱踏足此处。
——如此倒是方便了她。
易砚之如是暗忖,一面装模作样地找着话本,一面趁着守阁弟子不备,三两下蹿进了藏书阁深处,自一方废置多时的破书架后头,飞速摸出只巴掌大的布包。
这东西是她上回去执法堂领罚时,就手从毕罗天桌子底下的抽屉里顺出来的。
易砚之的眼神闪了闪,小心将那布包塞进了袄袖,复又不紧不慢地提溜上她跟毕罗天提过的那两部话本,微光打在纸页上纵过点点茫白,她不曾瞧见,只若无其事地出了藏书阁。
门外那两弟子早已等得不大耐烦,二人见她出来,只低头粗粗扫过她手中闲书又查了守阁的阵法,确认除这两册无用的话本外,她当真不曾多拿之后,便忙不迭似送瘟神一般把她丢下了山。
……跑得还挺快,屁股着火了吧。
易砚之望着两人的背影无声咂了嘴,遂面无表情地掏出了袖中布包。
那包袱打开来,里头装着两只上等软罗缎子制成的大号大红肚兜,一只绣着凤穿牡丹,另一只则绣了对戏水的鸳鸯。
“死,太,监。”——毕罗天。
幼童扯扯嘴皮,继而手脚并用地攀上石柱,费力将那两只大得能塞下一整个她的肚兜,挂在了魔宗大门匾额上。
——她原本是想把这俩玩意挂去执法堂房顶的,现在一看,还是挂魔宗大门上最为合适。
配得上他魔宗大长老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