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这天下午晚些时候走进夏教授卧室时,我立刻发现那严重老化的老旧窗帘,与夏希羽教授在去年九月出国前夕时,让我看到的笑脸一同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崭新的窗帘——它崭新得如同夏教授脸上的忧虑一样显而易见。
夏教授亲自对我们说,新窗帘的价格是旧窗帘的50倍。
我十分清楚,这价格的变化如同夏教授此刻承担的重担一样,暴涨到了五十倍,甚至可能更高。
至于更换窗帘的理由?
夏教授亲自告诉我,理由很简单——原先的窗帘的图案,引起了陆老师基于研究习惯而导致的习惯性地长时间凝视。
因此,为了避免在不希望引人停留的地方引人注意,让身处房间的人不觉得它不和谐或者自以为其有着特殊的意义(在我看来并没有),同时也避免过重的老旧窗帘和窗帘架在某一天落下来砸伤人,夏教授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连着窗帘一起换掉了原先已经掉漆且有些破损的窗帘杆。
最终的结果就是:我成为了夏教授卧室里第二批以访客身份看见新窗帘的其中一人。
但是,当我想到那老旧窗帘架和窗帘时,我想到的首先是戴高乐和戴高乐主义,其次想到的是那份让夏希羽意志更加消沉的那副字。
与旧窗帘相比,它给我带来的三个印象分别是:
虽然是进口的,但并没有我预料的那么贵;
比之前的老窗帘更厚重;遮光效果更好;
纯色的水蓝色比原先“植物加文字”的老图案还要好看一些。
当我与海雅岚、张晨奕一起聊完正事,准备一起离开房间时,夏希羽忽然当着我们的面拉开了窗帘。
我和梅浩一起在猝不及防之中,感受到了新窗帘的的遮光效果。
一时间,我被窗外的景色吓住了——
窗外已是夕阳西下,随着夏教授在床头再次拉灯,房间里没有一丝灯光,只剩站在落日余晖中的我们两人,以及站在阴影中的夏教授。
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赵黎霞,1983.3.7】
随着会议的结束,在确认有带薪假期之后,所有符合条件研究所成员都开始踊跃报名——甚至还吸引了梅浩和蔡萌这两位平常很少在公开场合说话的体育生。
最终,沈涵曦代夏希羽亲自告知他们因各自的工作资历和足够的体能,被一起选中。
至于为什么夏希羽此时不直接找他们……夏希羽正在与巴拉德聊着后者正在写的《太阳帝国》。
“夏教授,沈小姐说我们两个都被选到校招小组了?”
夏希羽承认了梅浩的说法属实:“对,之后除了招聘现场面对学生和老师的时间之外,其余时间都算是带薪休假。蔡萌,你是女同志,你先选。”
蔡萌毫不犹豫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既然让我先选,那么……我想和瓦格纳小姐一组!”
由于夏希羽对研究所内的最近情况不太了解,因此他对蔡萌的选择有些意外:“你竟然会主动选择瓦格纳?”
“嗯!冯小姐太神秘了。而且,我最近在向瓦格纳小姐学习西班牙语——我想过几年后,担任研究所的西班牙语翻译。”
“我明白了。”
夏希羽转而看向梅浩,对他宣布了队伍分配结果:“那么,梅浩,如果你没有更能说服我的理由,就只能请你跟着冯琪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