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中国现在有两项工作要做:一项是让中国自己工业化,因为西方国家完成了这项工作,但目前的中国仍处于这个过程中;另一项则是进一步赶上西方国家,使中国成为后工业社会。这两步都是非常确定的,但实现的时间未知。笔者能给出的只有我们觉得比较中肯的两组评定标准,分别是: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的工业产值与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的套组;人均用电量与人均预期寿命的套组。
“总之,中国需要做两件事:独立自主地实现工业化,然后走得更远,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层面都成为一个后工业社会。
“以上为笔者对我国未来学研究的总结,以下内容为笔者与笔者所在的希羽组研究所在未来学研究工作中的情况简介。
“自希羽组研究所起的一年多时间里,在笔者的指导下,我所的翻译处实际上同时承担了简单的未来学研究工作,该处多次为研究所与五人会议提供重要的决策依据,从业已完成的上一轮改革和正在进行的本次机构重组的情况来看,我们的未来学研究已经很大程度上指导了研究所的工作。
“目前的我们已经开始基于原翻译处组建研究所自己的未来学研究团队,但我们仍旧对参与并非本研究所创立或参与创立的学术组织和团体(尤其是不在中国的那些)抱有极大的恐惧和担忧——所内的同志们暂时普遍严重缺乏参与外部事务的能力和激情。不论是在与中国科学院相关问题的决策上,还是在加入中国未来研究会这一决策,都是如此。
“即便如此,我们仍然会专注于我们的工作,努力更好地满足人民群众的需求。
“此刻,无数中国的人民和组织们依靠着未来学的研究者们展望未来,要求我们基于相对稳定的现在,对未来的日子做出大胆的预测,因为我们无法确定在1980年代这个重要的关口上会发生什么。
“然而,研究所内的不少同事们都知道,笔者与目前仍组成五人会议的同志们早在近两年已经有了以下简单而粗浅的预判,在此与各位分享:
“第一,目前这个仍旧僵化至极、没有采取改革可能的苏联将会在十年内消失,最好的方式是和平解体,最坏的方式是内战,笔者本人希望是前者,但笔者无法判断苏联对苏军的控制能力,因此笔者早已建议研究所的同事们对后者做好准备,尤其是有着苏东国家教育背景的沈钢同志、斯蒂夫博士等人(他们将至少存在过去的学历不被认可的可能);
“第二,我国的改革开放将会不断地深化,任何的意外事件都不能阻挡我们深化改革的步伐;
“第三,基于上述两点预判可得,从1980年代开始,英语将取代俄语,成为我国人民了解外部世界的首选工具,更将成为主导世界范围内学术交流的唯一语言——在最多十年之后,与会者普遍不懂英语将会导致主办方无法召开国际学术会议。”
当夏希羽写到这一段时,他立刻把这份手稿交给沈涵曦。
“你要我直接收尾?”
“对,你来就行,我想说的就这些。反正我说的在现在看来都是疯话,看完我写的最后三段内容后,估计也就没人看下去了。”
“落款写谁?第六研究室还是五人会议?”
“赤瞳。”
面对夏希羽不假思索就给出的回答,沈涵曦先是愣了几秒,随后明白了夏希羽的意思:“好吧,那我来帮你的这篇评论文章收尾。不过,你接下来准备……”
然而,她还没把话说完,就看见夏希羽已经被刘晓茉推倒在床上。
沈涵曦: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