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夏希羽在研究室里一边翻阅着借阅来的历史文献,一边写着小说——《黎明之剑3:帝国时代》。
当他放下笔思考该如何写下一个自然段的时候,在他身旁看着他写作的沈涵曦对他提起了一件事:“希羽,你从去年开始攒下的各种完整和不完整的手稿加在一起,已经有三十多万字了。你看你什么时候准备把它们酌情发表掉?”
“很多都没到时候,剩余的少数……要不先把一些歌词发表了?”
夏希羽在慎重思考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可以,这倒是最快的变现方式。反正写完之后,双手把手稿一交,再一次性地或者间歇性地把该拿的钱一拿,然后回到房间里继续研究或者写作,大家都相安无事。至于艺术性、商业性,什么艺术批评家,什么唱片灌制方,那都与我没有关系。不过我们目前不很缺钱,暂时不动。”
话音刚落,两人立刻开始哈哈大笑。
“说得好,希羽,咱们是为了赚钱搞高水平研究,不是为了进文艺圈。对了,希羽,你真的不去泳池吗?”
“没必要,想看的部分都在布列塔尼那边看过了,不想看的就算送到我面前,我都没有兴趣——这点你最清楚。如果只是为了练游泳的话,也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下去。今天晚些时候按照原定计划下水就行,不用现在就过去。更何况,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吗?你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外形条件这么没有自信了?”
“今天的加餐怎么样了?你可别放他们鸽子啊……上辈子我还记得一个叫‘天河恋歌’的家伙,就是写了我给你分享过的那本《国象雾途》的作者,一个把鸽子、太监、断章狗三大罪全部集齐的不入流小作家。我在学校里认识了现实中的他——一个挺有意思的小伙子,和你有些像,但性格比你更恶劣,比你更加极端……你可别变成那副样子。”
“啊哈……你来之前我就接到电话了——高卢的全肉火腿、米国的高级肉罐头、都已经从两国国内送到两国驻沪的领事馆里了,随时可以送过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受欢迎。当然了,主菜还是由游家母女她们炒的魔都炒面与扬州炒饭。”
“那就好。”
见沈涵曦无意表态,夏希羽轻声笑了笑,随后说出了真相:“说实话,这哪是咱们受欢迎,只是我和他们不仅有交情,而且我愿意多付钱而已。如果要等一般的邮件送过来的话,米国还好说,最多横跨东西海岸,高卢的货运航班,如果不顺利的话,要先飞好几个国家攒货,然后才能把货运到西欧之外的目的地。”
“这么复杂?”
“嗯,我在高卢那会从赛丽娅那里了解了一下,和我上辈子学冷战史那会儿了解到的差不太多。航空货运并不便宜,而且并不普及。不是所有的城市都能拍机场下去的——哪怕整个机场就只有一根跑道的那种小机场也是如此,有着许多非硬化跑道以及缺乏直达航线的的我国尤其是如此。”
沈涵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此时,夏希羽接到了一个电话。
其他人只听见夏希羽的说话声——
“喂,是扎德教授?……对,我是夏希羽。您有什么事吗……对,水野遥佳在我这里,已经正式签订劳动合同了。没想到您在高卢见过她一次。……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也觉得她的潜力比我更大,所以她暂时先担任研究所的副所长。但是您知道的,我们这里的条件有限的很,她在研究所内的上限暂时只能到此为止。”
“……”
两人又聊了半分钟后,夏希羽才问道:“我明白了。除了水野遥佳的事外,您还有其他事吗?”
“我最近看了一篇论文——关于工业领域的模糊控制问题,正好是伯克利这边的另一个教授与不列颠同行完成的论文。你看过吗?”
面对扎德的提问,夏希羽根据回忆答道:“嗯,我有些印象。污水处理方面,也就是环境工程领域的问题,对我们这来说意义不大。而且,我也没有经常飞国外的想法,再加上论文本身的理论创新性有限,也就没太放在心上。相比之下,我更关注ifac即将在京都举办的年会,或许现场上会有一些论文……您准备派人去吗?”
“我的话……我偏向理论方面,我的一个学生准备过去,但他目前还有些小问题要解决,不一定能去成。对了,我发给你的那份复印稿你收到了吗?”
夏希羽在简单回忆后,立刻给出了答复:“收到了,是您和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劳伦斯·拉森教授一起写的、有关贝尔曼教授的文章。恕我直言,您真的认为我有可能是下一个贝尔曼?”【1】
“他可没有菲尔兹奖。”
面对扎德突然说出口的这句话,夏希羽摇了摇头道:“您也知道,我那是偶然。而且,如果要和贝尔曼教授相比的话,我至少要能参与那么多的项目,但现实显然不允许。或许,我会在我的国家正在进行的高速工业化的过程中,参与不少项目的决策优化工作,但无论如何都需要时间。如果你能等到我在工程方面和数学方面同时达到他的水平,我不介意您给我也写一份。”
“夏,我会尊重你的意见的。那么,我们这次就聊到这里?”
“好,我这边还有事,以后再聊。扎德教授再见!”
通话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