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摸个底，看四书粗浅学完后，都悟得多少。”

开头便要考测，堂内弟子口中苦涩，手上则习以为常地刷刷开答。

考测完，青玄收了卷，叶昭瑜接着一个时辰授课。

然后回到洞府，阅完卷，圈出两个人名。

川穹，凌鸢。

教了一年，叶昭瑜对弟子们也门清了。

川穹是个普通弟子，五灵根里金水土的灵根根植都不过二三成下品灵根，独火木双灵根擦着线，一个根植六成，一个根植五成，算上灵根中品。

她资质一般，又无资源背景，七岁入道，修了十三年，还在练气中期，若不是父母因救幻月谷一长老而死，甚至进不来幻月谷。

叶昭瑜观着她的答卷许久，放下又看向另一个弟子凌鸢的答卷。

凌鸢是授道堂凌不语长老亲女。

三百余岁方有此女，五行灵根皆是中品，资质不上不下，因有资源堆积，故而三十岁修到练气后期。

自她上了炼丹课后，凌不语不仅时而给叶昭瑜发令息问候，每月更是重礼相送。

即便被青玄拒收，也不曾懈怠，下月换个礼物再送，颇费心思。

因藏经阁谷笺芬与叶昭瑜不和，凌不语甚至坚持常凑到谷笺芬前‘说和’。

不要气性忒大，总是与计较有失长老威严，弟子会觉得心胸狭隘，不受待见定然是有道理的...之类的话贴脸开大。

直把谷笺芬气了个仰倒。

因叶昭瑜从不理会她，又有凌不语总凑到面前说些‘贱言贱语’。

谷笺芬调转矛头，将凌不语视为第一敌家，少了找叶昭瑜许多麻烦。

这便是不得不承的情了。

讨好叶昭瑜的长老不少，能坚持一年且到这份上，凌不语还是第一个。

叶昭瑜放下卷，让青玄将这两个弟子唤来。

单从一年考测卷上看，她们二人算得弟子里在灵材上有些悟性的。

粗略学完四书，还能在联结考测卷上答出理与逻辑，想必已在脑中自构灵材体系。

还未接触丹炉，在灵材上有悟性，未必于炼丹上有，因而叶昭瑜还需唤二人来探一探底。

两人没多久便到。

叶昭瑜不打机锋，径直开问。

不到片刻，便将两个弟子问得汗湿衣衫，舌头打结。

她们脑中晕乎，叶昭瑜却是摸清了底。

于是道：“你们二人习灵材一年，课业甚为出众，之后可有打算？”

有何打算？

川穹眨巴眼，不明。

凌鸢却是欣喜，立刻恭声道：“弟子立志要做丹修。”

这是凌不语一早为她定下的大道。

她刚五岁，凌不语便领着她去见谷笺芬，希望能收为徒。

不想谷笺芬眼界甚高，别说徒弟，连收在身边当个打杂都不愿。

凌不语无法，只好自己摸索，时而寻得丹方，又胡乱找些灵草之类书籍，尽数让女儿背下。

因而凌鸢上炼丹课，便比其他弟子容易些。

川穹听得凌鸢一说，也反应过来，心脏砰砰跳起，低着声音道：

“弟子，弟子也想走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