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昭骑着血红朝着四通镇而去,他这次带着赵志远的嘱咐,要说服雷秃子加入游击队,可是朱文昭一点把握都没有。半年未见,他不清楚雷秃子的状况如何了,更不知道雷秃子自己拉起了队伍,还愿意受纪律的约束吗?
对于,四通镇他非常熟悉,毕竟在这生活了三年,他不自觉的骑马来到推车店铺,店铺门上的锁锈迹斑斑,一见就给人一种好久都没开过的感觉。
他瞅向对面的箩筐店,半掩着门,他的好奇心顿时调动了起来,把马拴在推车门店旁。然后,朝着箩筐店走去。
到了门口,他朗声喊道:“老板,在房间没?”
“谁......谁啊?”一阵沧桑的声音传来。
朱文昭一愣,虽然声音有了变化,但是朱文昭还是听出来是箩筐店老板的声音。
“老板,你这是咋了?”朱文昭说完,脚踏入门内,瞅见箩筐店老板坐在躺椅上,而他的腿上绑着两块木板。
“公子,是你?”朱文昭有气无力的说道。
“老板,你的腿。是保安队的人打的吗?”
箩筐店老板点点头,“公子,你走后,朱队长查出我帮你照看过马,就不由分说的把我打了顿,我的腿被他带来的一个士兵用枪托砸了,折了。”
“朱贪生,我定不饶你。”朱文昭愤怒道。
“公子罢了,老朽我都这个样子了,只想安稳的过个晚年,你如果对付了他,你走后还会来惩罚我。我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
朱文昭的内心一阵揪得慌,他知道是他连累了箩筐店老板,他很内疚,但是他又无能为力,他从兜里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递给箩筐店老板,“老板,这些钱你拿着安心静养吧,抽空我会回来看你的。”
朱文昭从箩筐店老板那里出来后,一脸的凝重。他来之前已经了解到褚贵五现在是保安团驻扎在四通镇的最高长官,而朱贪生因为接连的出事情,成了副手。
不过两人的关系,向来不分彼此,褚贵五照常住在了朱家,并把朱家的庭院加高,拉扯上了铁丝网,据说这匹铁丝还是当初日军投降时仓库缴获的。
褚贵五上台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围剿疤脸,他领着保安团的士兵,配备着日军缴的先进武器,疤脸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最后以伤亡参半的代价逃走了。
疤脸一逃走,褚贵五借机又收拾了几个小土匪,听说雷秃子也在附近,夺妻之恨永记心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接着对雷秃子进行围剿,雷秃子的兵马一下子折了好几个。
半个月来,褚贵五就把四通镇的治安治理的安稳了,土匪不敢轻易的抬头。四通镇处于三县交界处,历来都是三不管地带,土匪猖獗,能治理成这个样子亦然不错了。
朱文昭站在四通镇门口,两名士兵笔直的站立在门口,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朱文昭忍不住多瞅了两眼,他暗道:“没想到褚贵五带兵还有两下子。”
县公所对面是朱宅,门口也站立着两个士兵,这倒让朱文昭有些意外,他虽然住在朱宅,可按他的级别是不应该安排人守门的。
朱文昭围绕镇公所转了一周,镇公所的墙上也装上了铁丝网,铁丝网的下面,还插上了破碎的酒瓶渣子。朱文昭微微一笑,他两次跑进镇公所仓库放火,看来他们怕了,才搞了这个双重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