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面带笑意,口中却毫不留情,“父亲,他们才初降人间,离不开母亲的怀抱,您暂且忍耐一下,等孩子们长大些,再让他们陪您。”
她心中对盛老先生的鲁莽仍心存不满。
盛老先生无法阻拦,只能目送孩子们被抱走,满眼渴望。
待盛老夫人欣赏过曾孙后,便与容玥一同返回魔法旅馆休息,婆媳二人心情愉快,一身轻松。
而盛老先生,则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盛老夫人见状,不禁话里有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你真想看到我去向苏千瓷低头认错吗?”盛老先生怒须飞扬。
盛老夫人冷哼一声,“只怕你想道歉,我那孙媳妇也不会愿意听!你现在算什么身份?想见曾孙还不懂得谦逊,遭到冷遇也是自作自受!”
盛老先生惊愕无言......
容玥立于一旁,静听其变,丝毫没有袒护盛老先生之意,反而转而对盛老夫人道:“母亲,今日知知的大伯邀我们赴孟家宴席。”
盛老先生立刻反驳:“不准去!”
盛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我和玥儿去!你不准跟着!”
“你说什么?”盛老先生难以置信。
“孟家是我们亲族,当然,我指的是我和玥儿,还有祁澜,没你什么事。”盛老夫人向盛老先生解释,“我们去见亲家,庆祝曾孙降生是应当之事,你不宜出席。”
“你竟将我排除在外?我是盛家之主!”盛老先生怒火中烧。
“现在我宣布,你已不再是,我才是。”盛老夫人望向容玥,“你觉得如何?”
容玥毫不犹豫,坚定地微微点头:“确实如此。”
“二比一,老头子,我正式宣告,今后与孟家亲族的交往中,你已被彻底剔除,知知也不会再与你过多接触。”
盛老先生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想与盛老夫人理论,但她已威仪地拉着容玥离去,全然不理睬他。
对于苏千瓷的事,整个盛家上下对待盛老先生的态度出奇地一致。
夜幕降临,盛老夫人偕同容玥前往孟家赴宴,只留下盛老先生独自在魔幻酒店中。
此事苏千瓷并不知晓,她诞下双胞胎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
她的大学室友放下繁重学业前来探望,还有几位导师,关系要好的师弟师妹,以及公司里的李箬、安樱等前辈都纷纷前来问候。
苏千瓷见到老朋友,心情顿时轻松愉快。
待到即将出院时,又有人来访。
来者是盛石铭的朋友,苏千瓷未曾谋面。那是一对才子佳人夫妇,还牵着一个看似三四岁的小男孩。
沈泊行从上到下打量着盛石铭,挑眉道:“早听说你不必依赖轮椅行走,看来你跟我谈生意时,还在假装残疾呢?”
盛石铭面色不变:“商场如战场,我是否假装残疾与交易有何干系?”
沈泊行嗤笑一声,不以为然。他身边的小男孩则抬头惊奇地看着盛石铭,对身旁的女子说:“妈妈,他比爸爸还高!”
沈泊行:?
小家伙三天不揍就上房揭瓦是不是?
沉鹿忍住笑意,轻咳一声,目光落在不远处病床上那道清瘦的身影上。此时,苏千瓷也听到孩子的话,好奇地打量起与盛石铭并立的沈泊行。两人身高相仿。
她与沉鹿的目光相遇,瞬间有些害羞地收回视线。
沉鹿牵着沈承意的手,步入病房。
“你是盛总的夫人吧?我叫沉鹿。”沉鹿大方地向苏千瓷自我介绍……
苏千瓷的羞涩瞬间褪去,她微笑回应,“你好,我是苏千瓷,我熟知你,你的画作我多有涉猎,那篇描绘你成为异域画坛新星的报道我曾拜读过。”
那篇文章描绘的正是沉鹿,她师从于神秘的国画巨匠,油画宗师,年纪轻轻,作品已如幻境般摄人心魄。
感受到苏千瓷传递的友善,沉鹿略感局促,但仍好奇地问,“你是研习新闻的吗?”
苏千瓷轻轻点头,“如今我正经营自己的艺术工作室,虽尚未有大成之作,但不久之后就会有了。”她的言语间洋溢着令人瞩目的自信。
见此情景,沉鹿忆起导师昔日的教诲:“我的画,便是最真实的魔法!”
沉鹿忍住笑意,明亮的杏眼里闪烁着期待,“我非常期待!”
沈承意拽了拽妈妈的衣袖,“妈妈!你还没介绍我呢!”
沉鹿笑着转向苏千瓷,“这是我儿子,沈承意。”
沈承意模仿大人的模样,认真又稚气地对苏千瓷说,“阿姨你好,我叫沈承意,小名叫做破折号。”
前半句无误,但后半句……
苏千瓷一脸困惑,“破折号?”
沈承意重重地点点头,“因为老师说,我的小名用符号写出来就像个破折号,所以幼儿园的朋友们都这样叫我!”
“阿姨,你的名字里也有‘意’,你也叫一一吗?”病房外,沈泊行轻咳两声。
“一一……”沉鹿轻敲他的脑袋,“不准乱叫。”
苏千瓷却笑道,“我的小名叫做知知,蝉鸣的那个知。”
盛世铭暗自庆幸,还好知知的小名不是一一。
沈承意全然不知那位比他爸爸还高大的叔叔在想什么,他好奇地环顾四周,问道,“妈妈说今天来看小弟弟,阿姨,小弟弟在哪里?”
“在这边。”苏千瓷指向安睡的双胞胎盛临和盛缙。
沈承意立刻挣脱母亲的手,小跑过去,可他的身高还够不到婴儿床。四位大人都看着他费劲踮脚,小脸憋得通红。
沈承意大声喊道,“爸爸!我看不见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