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瓷轻轻点头,“大概如此。”
“那你打算出去见他吗?”
“不必,今后他在的场合我都避而不去。”
吴漾听出其中的决绝,显然苏千瓷与盛老先生的关系远非不睦,恐怕是剑拔弩张。
她心知肚明,不再追问,转而逗弄着那双刚从梦境中苏醒,黑亮眼瞳闪烁的孩子。
吴漾转移话题,“他们俩长得不太相似呢,阿临的鼻子更挺,阿缙的眼睛和鼻子像你,阿临的嘴巴像极了你。”
苏千瓷的思绪飘向两个儿子,不禁笑道:“阿临脾气火爆,哭起来声嘶力竭,阿缙则哭得斯文多了。”
金金好奇问道:“他们会打架吗?”
“洗澡时会闹腾一番,你踹我一脚,我踢你一下,别提多有趣了!”苏千瓷回忆起初次给他们洗澡的情景,笑意更深。
两个小家伙赤裸着身体并排躺着,偏偏还清醒着,触碰到对方后便手脚乱动,互相嬉戏打闹。
吴漾想了想,决定还是得轮流抱抱,她已抱过大的,如果不抱小的,将来万一他知道,会认为她偏爱呢!
于是,吴漾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盛缙。
看着盛缙无意识地呀呀叫着,吴漾的心弦为之颤动。
不多时,温糖捧着一个大盘子进来,上面摆满了各式食物,足可供四人享用。
苏千瓷和她们分享了这顿午餐。
电话铃声响起,苏千瓷瞥了一眼,是星辰铭传来的信息。
原来盛老先生看见盛老太太在社交圈分享的照片,发现温老也在其中,于是怒气冲冲地赶来。
刚才盛老先生在外头守了很久,屋里越是欢声笑语,他越是感到烦躁不安。
明明这欢乐也是属于他的,但此刻由星辰铭引领进入,他却格格不入,仿佛置身于陌生之地,无所适从的焦虑紧紧缠绕着他,就像无意间闯入了别人的领域... ...
那个感觉像被诅咒般困扰着盛老先生,让他心中充满不安,似乎有一种神秘力量在劝说他放弃坚持。
苏千瓷却没有盛老先生的困惑,她读完讯息,简单回应后,便全神贯注地品尝着魔幻世界的美食。
……
正如苏千瓷所料,两个孩子在汉江府的奇幻生活逐渐适应后,她回到了魔法工坊。即便有两位魔法导师协助,缺少她,工作进度仍显停滞。
她在生育、坐月子以及休养的近三个月期间,工坊的巫师们已剪辑出许多魔法影像片段。
这些都需要苏千瓷亲自审阅,挑选合适的魔法背景音乐,以及配音。
他们还需找一个男性的声音来配音,这一切都要由苏千瓷决定。
因此,她一回到工作岗位,便立即投身于忙碌的工作中。
盛时铭几乎独自承担起照料孩子的重担,除了必要的cE会议和商务活动,他并未接手盛祈澜的职务,仅处理一些在家可完成的任务。
只有在苏千瓷不在时,盛老先生才有机会偶尔来看看这两个孙子。
在汉江府,盛老先生没见过苏千瓷,只看到孙子带着曾孙,而苏千瓷却在外忙碌,仿佛他的孙子成了家中的魔法师。
盛老先生不禁为孙子感到不平,“她的魔法实验能比你的责任更重要吗?赚钱不见得多,却整天外出,连儿子都不顾。”
这番话一出口,欢乐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察觉到气氛的变化,盛老先生抬头迎上了几道淡漠的目光。
他意识到自己失言,试图挽回,“我只是觉得孙子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
盛时铭平静回应,“家里有魔法护工,除了喂养、更换魔法尿布和哄睡,其他琐事我一概不管。比起知知十月怀胎,深夜分娩的艰辛,我所做的一切都不算辛苦。”
听到这里,盛老先生欲反驳,但盛时铭接着说:“如果不是知知体质特殊,你现在根本无法见到这两个曾孙。”
盛老先生的气势一弱,立刻沉默下来。
盛老太太不满地哼了一声,再次将盛老先生晾在一旁,不再理会他。
盛时铭没有让苏千瓷知道这个小插曲,不过,她还是收到了盛老太太和容玥分别送来的礼物——一套珍贵的祖母绿首饰和一套熠熠生辉的琥珀宝石。
苏千瓷刚洗完澡,或许是年轻与魔法运动的作用,她每天和盛时铭一同跑步,产后一个月,她的腰身就已经恢复如初,肌肤显得更为红润亮丽。
她亲吻了两个孩子,趴在床上,笑容满面地对盛时铭说:“妈妈和奶奶今天都给我送了礼物,说等我们拍摄汉服婚礼照片时佩戴,她们今天心情是不是特别好呢?”
盛时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医师告知苏千瓷,身为精灵族的她体质脆弱,生育后不宜过早共度魔法之夜,最好等待月轮两次圆满。新生的精灵宝宝夜晚常发出灵光,令他们与知知疲于应对,无暇他顾。
今夜,孩子安然入梦,生石铭沉浸在难得的宁静之中,凝视苏千瓷时,目光中多了一抹异彩。房间内,为了防止魔力流失,魔晶炉温暖着每一寸空气,苏千瓷身着碧绿色长裙,那色彩使她的肌肤如皓月般皎洁。
她轻轻翘起小腿,长裙顺势滑至脚踝,小腿在幽光下闪烁,似有柔和的魔法萦绕。手臂横卧在灰石绒毯上,微妙的角度遮掩着领口微敞的缝隙,欲言又止的神秘感越发引人遐思。
生石铭喉结滚动,感觉自己犹如书房壁挂的狼兽画像,饥饿难耐,双眸闪烁着幽绿的光芒,紧紧锁定眼前的猎物。
“绣娘已修复了长裙上的符文,一个月后即可完工,那套祖母绿饰品正好相配。”
生石铭不动声色,将苏千瓷抱到膝上,展示平板上的三套华美的精灵礼服设计。
一纤工坊特聘设计师专为此类服饰操刀,生石铭不惜重金,从设计到成品,每一道工序都力求完美。汉服的流线,图纹,选材,裁剪,再到魔法编织,刺绣,每一步都精妙绝伦。
苏千瓷赞叹不已,对一个月后在江城拍摄的精灵婚礼照充满期待,“你的衣物同样出色,束带上身后,必定更能凸显你盈盈细腰!”
不论是唐代的圆领长袍,还是明代的飞鱼服,生石铭穿上皆显得英姿飒爽,气度非凡。苏千瓷只需想象,便心潮澎湃。
生石铭聆听她滔滔不绝的话语,宽厚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腿上,沿着裙摆缓缓上移。苏千瓷的声音渐变轻柔,即便在孕期,生石铭也始终克制,谨慎细微,她觉得自己已经忍受了一年的克制。
尽管她内心渴望,但……
“会惊扰到孩子们的梦境。”
生石铭微微一怔,他在苏千瓷颈侧轻轻留下一吻,然后将她放下,将两个精灵宝宝转移至预先打通的相邻房间。
苏千瓷想起他忍耐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下一刻,她已被生石铭温柔地压在床上。
“我们需速战速决,否则阿临和阿缙很快会醒来。”
生石铭低笑,咬住她的耳垂,“我会用歌声哄他们入眠。”
漫长夜晚,他渴望尽情品味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