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发现别的异常。”
周绮烟说的很慢,一边回忆一边整理措辞,
“那日快傍晚,小厮送信过来,门房转交给我。我看过信后,和往常一样回了一封信,亲自去门外交到小厮手上,并无任何异常。
晚上时我觉得不对,又觉得是我多想了,所以第二日来看你时我总是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这件事,就怕是我的疑心病。
最近几日,我忙着挑选赴约的衣服,又想着让身体清减些,一直呆在自己房间里没怎么出门。直到昨天,我去千秋园赴约,左等右等也没等到他。”
林清也哦了声。
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想到什么,猛地转头去看陆含笑,也撞上她惊愕无比的眼神。
陆含笑嘴巴张得老大,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你怎么可能没出门!”她跳到沙发上。
周绮烟一愣一愣:“我为什么要出门?”
“你肯定出门了啊!”陆含笑说。
周绮烟一头雾水。
她很懵,二丈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林清也左看看右看看,两人脸上都挂着不可思议,显然对对方说的都不知情,也不认可。
她打断:“绮烟,笑笑三日前在咖啡厅看到你了,你和一个男人在喝咖啡。”
“怎么可能?”周绮烟猛地站起,“我这几日都没出门!”
“就是你!”陆含笑肯定道,“我特意让副官停了车,在街对面看了一会才离开,肯定是你没有错!”
“可我真没有出门,家里的佣人都清楚啊……”周绮烟确信自己未出过门。
两人据理力争,坚持己见。
这种事情,没理由胡编乱造。
林清也想了想,问陆含笑:“笑笑,你当时在街对面看到的‘绮烟’,可是正脸?”
“……那倒没有。”陆含笑想了想。
她话锋一转,又说,“但我知道是周姐姐没错。我看人一向过目不忘,不可能认错,林姐姐家里的佣人,哪个是我不知道名字的?”
这是实话。
林清也见识过她过目不忘的本事。
陆含笑才来林公馆一个星期,林公馆上下佣人没有她不认识的,见到就叫人,跟来阳城走亲戚似的。
她抓住一个人就要唠长嗑。
大半个月过去,每个人家里什么情况如数家珍,很多林清也都不知道。
只是她看的是个侧脸。
侧脸相像的人有很多,正脸大相径庭,何况她只在街对面遥遥相望。
陆含笑却认定自己没看错。
那周绮烟有没有骗人?
林清也不觉得她会撒谎。
只是她听过一个例子,有些人在经历一些不想面对的事情后,大脑会选择保护自己,将这段不开心的事情从记忆中抹去,当成从未发生过。
绮烟这样敏感的性子,若钻了牛角尖,很有可能会这样。
她是不是忘记了?
林清也端详着周绮烟的脸,想要探寻出一点异常。
周绮烟眼尖注意到,眼底泪光闪烁:“清也,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