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轻拍额头,笑了下,“他们还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呢。我给你们安排了客房,下午就歇息一会吧。”
她问林清也,询问她的意见。
“也好。”林清也说。
姚夫人亲自将他们送到客房门口。
客房提前安排好,都换上了崭新的被褥,东西一应俱全。
确实安排妥当。
林清也安心睡了一觉。
一觉睡醒起来屋内已经暗下来。
客房没有灯,林清也摸到床头柜的火折子,点燃了床边的煤油灯。
灯光影影绰绰,昏黄的光充斥周身。她下床,用火折子点亮屋内另一盏灯。
屋内亮起光。
姚夫人安排的客房不在后院,陈远守在门外。
听到里面的动静,他敲门:“小姐,您醒了?”
“醒了。”林清也拉开房门。
太阳已经下山,外面比屋内明亮许多,还没有完全暗下。
“时惟樾来过吗?”
“没有,师座还在书房。”陈远说,“陈望半小时前跟着大森副官出去了。”
林清也问:“有说去做什么?”
“接人,其他属下没过问。”
林清也点头,看向对面紧闭的房门:“陆夫人可出来过?”
陆夫人的客房出来,经过两个回廊,就是林清也住的客房。
客房面对面,中间隔了一个假山流水。
从她这里,能清楚看到对面的动静。
“未曾,她进了客房后,没有离开过房间。”陈远说。
话音刚落,对面的窗户突然亮起了微弱的光,紧接着那扇紧闭的门被打开。
两人的目光,隔着一段距离遥遥相望。
陆夫人看到她,冲她点头。
林清也扬起一抹笑容:“陆夫人,你可睡了?”
“休息了一会。”
陆夫人说,“平时睡不了多久,一会就醒了,就是躺在榻上假寐。方才也是瞧见你这边的灯亮了,才开灯。”
林清也笑了下。
她关上门,穿过回廊走到对面,陈远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
回廊空无一人,安静的能听到脚步声。
林清也站在陆夫人面前,弯起眼眸,笑容温软:“我来之前,还很期待和您见面。您当真不准备同我推心置腹吗?”
“林小姐,当初给你写的那封信,就是我的肺腑之言。”
陆夫人神情淡淡的,眼角却藏着笑,有种不显声色的沉稳,“你期待,我的期待并不比你少。”
林清也粲然一笑。
两人说话都很柔,舒服的很是动听。
话里话外包含太多让人参不透的内容,却还是让人如沐清风。
陆夫人看了她许久,突然说:“林小姐,你很像我年轻时候,只是你的脸总会让人产生错觉,认为你柔软,没有多少攻击性,这是你的伪装。
我和你不一样,别人看见我,就看见我的锋利。我这么多年,有我先生作为依靠,无需伪装,大半辈子都过了,现在却要努力让人认为我柔弱,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您现在就很好。”林清也说。
“还不够。”陆夫人说,“看似坚固,实则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