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他吗?”林清也捞过被子,将自己的头埋进黑暗。
她暗暗问自己,心中有许多疑问,“为什么我不抗拒他的亲近?为什么我的心跳的如此之快?这是喜欢吗?”
林清也观察其他人,也不会忽略自己。
她察觉到时惟樾的心,也能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好,更能察觉到自己心中的变化。
时惟樾的喜欢,是莽撞而直白的。
他不扭扭捏捏,甚至毫不掩饰。
而她,能感知这份喜欢,也能感知自己的心意。情愫似乎在两人之间不断蔓延,她好像有些陷进去。
“他有勇有谋,会放手让我独立,也会适时帮助我,我敬仰他。”
她又想,“我上学时,也会崇拜自己的老师。或许我对时惟樾,也是把崇拜误会成喜欢。时惟樾是军阀,军阀没有感情,他不会从一而终,女人只是军阀的附属品,没有价值。”
这种思路是清晰的。
时惟樾对她的喜欢,就像他第一次给她的那把枪,都不够真实。
她站不稳,也坐不住,无法恃宠而骄。
她不指望自己能够恃宠而骄,只希望自己不会重蹈覆辙。
这颗心,会动摇,最终还是坚守。
“我最近为他,愁苦好几次。”
她翻了个身,一把扯下蒙住脸的被子,看着天花板,“我该清楚自己的位置,他和我是云泥之别,等回到阳城,我就不为他做事。”
白天想这件事,她没有任何犹豫。
这一刻,她突然犹豫。
临城的这一晚,太过于梦幻,是她以前从未经历过的。尽管前路困难重重,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是享受这种过程。
有困难、有阻力,她往前走的过程。
她贪恋其中。
甚至在知道时惟樾对她这样好后,她不舍得这样一个她仰慕的男人,在前面带领她的男人。
“我也学会了自私。”林清也心中澄澈。
她不能给时惟樾什么,却想要霸占他的好,这是她的自私。
十七年来,她从未有过这样自私的心。
以前她步步退让,如今也会步步紧逼,想享受以前从未享受过的东西。
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林清也起身,去开了门。
门外是副官,旁边还站了个女人。
“林小姐,这位是康嫂。别馆没有女人,康嫂是师座从督军府叫过来的,是自己人。”谭耀森和她介绍。
林清也颔首:“您好。”
“林小姐,您有什么事叫我就好。”康嫂很热情,笑起来慈眉善目。
又说,“师座让我给您准备一些女孩子的东西,我年纪大了,不知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都喜欢什么,便随便选了些,不知林小姐可还喜欢?”
“什么?”林清也不解。
顺着康嫂的视线回头,她才注意到屋子里有了变化。
房间不再单调。
原本摆放桌子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张梳妆台,台上摆放了一面很大的梳妆镜。
旁边,还放了一面落地的穿衣镜。
康嫂走进来,将衣柜打开,里面有各式各样的衣物,旗袍洋装面面俱到。
衣服满满当当,装满了整个柜子。
旁边还多置放了一个鞋柜,摆放了几双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