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够接受？

姚尘奇怪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张瑞的声音重新变的平淡，身体变的威严，连眼神都透露着愤怒。

“我张瑞，出生于大周东南域天风郡槽头城一处马厩之内，承蒙恩师关照，从小励志修学报国，为的是让黎明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为的是使天下人都有一口饭吃。可现在，却要我牺牲大周亿万子民，去换取他们所谓的涅盘。”

“我，张瑞，不能够接受这样的方案，更不能接受大周亿万子民死在我的面前!”

说到这里，张瑞仿佛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靠着一旁的柱子上，

“可是我却无力改变这个结局，明知道它要发生，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做不了任何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死在事情发生之前，也免去一些罪责。”

张瑞在推测到真相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死了，他绝望着看着周围，绝望的看着皇宫，他为大周操劳二十年，究竟得到了什么？

二十年的努力，最终却一定要化为云烟，他如何能够接受这样的局面。

他的一生，都奉献在这里，可最终却注定要消散。难怪皇帝支持他做任何的事情，原来早就知道只不过是一场笑话，做的再好又如何，最终都是要化为泡影。

他的一生，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大梦世间数十载，归来，一场空。

姚尘敬佩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一生，平定外敌，开创新政，励精图治，忠君报国。张瑞，千年难得一遇的顶尖贤相，可是却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姚尘能够感受的到，张瑞的心中，已经全是死志，在他的心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宰相已经死去了，那个挥斥方遒的有志青年也化为尘埃。

难怪，他会承诺完成他的目的。

张瑞转身，看向姚尘，眼中似乎有一些期待。

“原本我以为，我的一生，就止步于此了，但是今日你的到来，似乎又有了一分希望。”

姚尘心中愕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我的新政，推行十年，虽然有些成效，但不过是换汤不换药，治治表面罢了。原本我打算，再用十年完成自己的后半段，但现在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我想把东西托付给你，若是将来有一天，大周重建，八扇门再立，我希望你可以把他交给那时的君王，继续推行我的新政。”

张瑞拿出一封鼓鼓的信件，

“我这辈子的心血，都在这里了，还望你收好它。”

姚尘看着她手上的信件，却没有伸手接过，而是反问他，

“你为什么会把东西交给我？在你的眼中，八扇门不是一切祸害的根源吗？你瓦努请安可以交给你的儿子，由他来实现你的理想。”

张瑞闻言，看向躺在床上的张海，眼中闪过几分慈祥，

“他这一辈子，都是在我的命令下做事，修炼武功，训练死士，围剿八扇门，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在他的心中，从来不喜欢这些，不管是身在相府，身不由己罢了。”

“现在，既然我已经要死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按照我的意思活着，他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既然他无心政事，我又何必强迫他，他这半生，已经还了我的恩，下半辈子，就由他去吧。”

张瑞了解这个儿子，也对他很满意，他已经为自己付出太多了，张瑞几十年中也看清了官场，他这个儿子，不适合呆在这里，以后他想干什么，就由他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