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几句……(1 / 2)

断更近一年,还有许多朋友关注此书,特别是riversidem等书友的大力支持,深受感动。

最近状态不好,后续的情节塑造不甚满意,导致几万字的存稿只能作废,目前已捋出自认满意的思路,努力给大家呈现出一个有血有肉的故事。

本书前期挖坑过多,故事背景交代得有些生硬,下面的文字可以当成本书的序来看,也算是我的一次练笔吧……

一轮红日缓缓从东方升起,金辉洒遍大地。

雾气渐渐变得稀薄,隐约可以看到远处洛阳城宫阙的轮廓。

初春的风依旧冷冽,枯草覆着晶莹的白霜在风中瑟瑟摇曳,波光粼粼的洛河迤逦向东流去,金辉洒在水面上,仿佛有千万条金蛇蜿蜒跳跃。

洛河极其宽阔,洛阳城大多物资依靠洛河漕运,岸边停着许多货船,满满当当的货物堆砌一船,也有三两精致的画舫,远远的停靠一旁,与货船泾渭分明。

画舫朱窗轻掩,海棠帘未卷,就像远处的洛阳城,尚在睡梦中,还未苏醒。

洛阳城北有山,蜿蜒黄河南岸,伊洛之水自西而东贯城而过。邙山,自古被视为殡葬安冢的风水宝地,俗谚说:“生在苏杭,死葬北邙”,邙山又是历代帝王理想的埋骨处所。

此时的邙山脚下,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在晨曦中响起,偶尔夹杂着一阵嘈杂声、哭喊声、斥骂声。

一群发如蓬蒿的人在用力敲打石头,他们把巨大的石头敲打分解,切割磨平成方形条石。

这群人中有老人,有孩子,他们服饰各异,一脸菜色,目光呆滞而茫然,一旁有身披甲胄持戟的士兵看管着他们,防止有人逃跑。

一个虚胖的男人吃力地抱着一块大石经过士兵身边,士兵厌恶地皱了皱眉,用手掩住鼻子,挥挥手示意男人快走。

这是一群阉人,也是前朝宫里的太监,被罚在邙山脚下采石场修陵采石,由于他们受过阉割,生理构造不同常人,大多数常年尿失禁,本就破旧的衣袍经常湿漉漉的,浑身散发出一股尿骚气。

太阳渐渐升起,阳光明媚,但照在人身上依然生不出一丝暖意。

士兵厌恶地看了一眼这群阉人,抻了抻衣袖,用袖子垫着手掌握住冰凉的大戟,跺跺冻得有点麻木的脚,招呼一声同僚,扛着戟慢慢巡弋去了。

董大兴蜷缩在石料厂旁边的窝棚里,他原本是这群太监里面职位声望最高的,因为年老体弱干不了重活,平日只能帮忙生个火做个饭什么的。

长期的营养不良使他从冬天开始就病倒了,身上裹着厚厚破絮棉被,一头灰白的头发披散着,原本养尊处优胖大的身躯日益干瘪,脸上的皱纹像秋天的菊花,整个人和几年前判若两人,他除了咳嗽,更多是怔怔地望着远方出神。

“干爹,您喝药吧”,董大兴的干儿子小石头躬着腰钻进窝棚,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嘬嘴吹一吹递给董大兴:“干爹,小心烫,慢着点喝啊……”

董大兴挣扎着坐起来,裹着棉被探出一只手接过,那端着药碗的手不停打颤,还未送到唇边已洒湿了胸口衣襟。

小石头赶忙伺候着董大兴喝了药,半晌,待他躺下给他掖了被角,说道:“干爹,您好好歇着,等吃饭时候再给您送饭来,我先去干活了。”

董大兴眼角泛泪,多好的孩子啊,可怜这孩子跟着自己就没享过福,想当初……自己也是风光过的。

董大兴盯着小石头远去的背影,不由想起当年的自己,也是这个年龄,十四五岁,也是这样一个初春的上午,被舅舅十五贯钱卖给牙人,稀里糊涂进了宫,净身做了一个小太监。

董大兴剧烈咳嗽了一阵,双眼无神的盯着窝棚上残破的蛛网,思绪不由的飘回到多年以前……

由于自己识文断字人又伶俐,没多久就深得都知监太监总管王公公的欢喜,不到二十岁,就做到了混堂司掌印太监。

大梁二十三年冬,陛下到龙门山汤沐,自己面谒天颜应对自如进退有度,陛下龙颜大悦,又看自己颇通子史经集,擢升为司礼监秉笔太监,风光一时无两。

可是,谁能想到呢,没过几年,皇帝陛下年老体衰,耗费巨大财力人力以求长生。

为此,陛下寻遍世间不得长生之法,派心腹太监王福东渡出海寻仙,本来,陛下是要派自己去的,可是自己体弱舟行颠簸,只好作罢。

过了一年,王福那个兔崽子带了一个黑瘦老者回归大梁,据说,汴梁皇宫里,皇上从此不思朝政,一心修炼长生之术。

次年,天下大旱,民不聊生,蜀中成都郡浦江县司盐校尉赵贞和丁忧在乡的观文殿小吏李行知起义,这天下,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