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月一笑:“我哪里就受不得苦了。”
再说了,未必真的会吃苦呢。
一行人的行程慢了下来,一路欣赏的风光地貌,考察一下风土人情。
很快,马车就行到了金平县城池外。
若说宜州是汴省最偏僻的州,那么,金平县就是宜州内最贫瘠的县,若没有四面城墙,看着就和一个村子差不多大。
季安之开口道:“属下先进城通报县令!”
李知月抬手:“不必了,咱们先进城看看情况,再去拜访县令。”
她想看看最真实的金平县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行人多达两百多人,分散开进城。
李知月和程长宴步行走进去,里头只有一条正街,街边摆满了小摊,店铺开门迎客,还算是热闹。
只不过金平县实在是太小了,走了一刻钟,就从街头走到了街尾,一下逛完了。
程长宴停在了一个卖首饰的小摊前,拿起一根素色的银簪,唇角带着笑意道:“试试?”
说着,插进了李知月乌黑的发丝间。
为了赶路方便,她头上没有任何饰品,银色的簪子没入发间,显得她整个人清丽至极。
“我很喜欢。”
李知月一笑,唇瓣就多了两个小梨涡。
程长宴从袖子里拿出一颗碎银子,递给了商贩。
他的购买欲一下子上来了,不止买了银簪,还给李知月买了手镯,耳坠,还要带她去布庄买衣裳。
金平县虽然小,但铺子应有尽有,当然,这些货的成色肯定是没有京城那边好,不过难得的是,程长宴挑的颜色花色,李知月都很喜欢。
二人逛了一圈,就买了一大堆东西。
不得不说,这小县城虽然贫穷,但还算宁静,在这里住着,应该会很舒心。
只不过,这个念头刚从脑海里浮上来,耳边就响起了痛苦的哭声:“不、不可能……我娘子绝不可能上吊自绝,我们的孩子才一岁大,她不可能说死就死了……县令大人,一定要给我们做主,找出真凶啊!”
一个穿着官服,头戴乌纱帽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本官已经走访调查过了,今晨你与死者发生口角,隔壁邻居听见死者哭泣了至少半个时辰,死者一时想不开选择上吊,也不是不可能。此案已经很明白了,是死者自绝,不属于凶杀,就此结案。”
男人跪地嚎啕大哭。
屋子里一个一岁大的孩子也大哭起来。
围观的人碎碎念起来。
“夫妻二人吵架也是常有的事,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点事上吊?”
“女人嘛,心眼小,一时想不开也正常。”
“孩子才一岁大,就没了娘,以后可怎么办哦……”
众人议论时,两个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一男一女,穿着皆普通,看着不是富贵之人,但通体的气派,叫围观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来人正是程长宴和李知月。
县令也忍不住看了过去,顿时惊了一下。
小小的金平县,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两个通体气派的大人物?
他怔住的时候。
程长宴已经大步上前,停在了死者面前,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手帕,隔着手帕开始检查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