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短而有力地将情况汇报给了上级部门,但心中却清楚,查证的过程需要时间,而时间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却是无比宝贵的。
他深知,如果肖默所说的情况属实,那么他们必须立即行动,否则将会错过最佳的救援时机。
可更改作战计划所带来的风险又让他犹豫不决。
莫桑有些拿不定主意,就在这时,肖珩说话了:“大哥,谢谢你能来这里。”
肖默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肖珩身边的谢瑾承:
“让他们抓紧时间吧,不然等千鹤被转移到了南部,再想救人就难了。”
“地方军的主要火力都集中在南部的军事基地,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拦截。”
谢瑾承闻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深知肖默所言非虚。
地方军在南部的军事部署是他们此次行动的最大威胁,一旦让敌人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肖默像是看透了谢瑾承心中的顾虑,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以便更加清晰地传达接下来的信息。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更加沉稳有力:“而且,据我得到的消息,今晚负责转移人质的只有一辆车。”
“更重要的是,我外公......他就在那辆车上。”
听完肖默的话,谢瑾承沉思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莫桑队长,按照他说的做。”
......
“惠山前辈,给您10秒钟的时间考虑,十秒钟后,我要看到我的太太。”
谢瑾承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每一个字都清晰地落在面包车内,回响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面包车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惠山的眉头紧锁,内心在挣扎与犹豫之间徘徊。
十三刀和车里的保镖们将手中的枪上了膛,准备迎接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冲突。
装甲车内,空气仿佛被抽离了一般,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车顶的灯光洒下昏黄的光晕,却无法驱散这份压抑。
每一个呼吸声、每一次心跳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成为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无法忽视。
车窗外的夜色漆黑如墨,暴雨如注,雷声轰鸣,仿佛一只巨兽张开了它那无边无际的口,将整个世界吞噬。
谢瑾承紧握着手中的扩音器话筒,目光紧盯着前方的面包车。
他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正欲下车亲自交涉,却被身旁一直沉默着的肖默拦下。
他接过谢瑾承手中的话筒,目光紧紧锁定在面包车内的监控屏幕上。
“外公,我是阿默。”
肖默的声音透过话筒,温柔而清晰地传入车内。
原本正在犹疑不定的惠山听到肖默的声音,眼神微微一颤。
“明天就是我妈的祭日了,外公,您跟我回家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我妈妈,好吗?”
黑色面包车的车门缓缓被拉开。
一名保镖挟持着周瑞,率先下车。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另一个挟持着沈千鹤的保镖,也一起下了车。
沈千鹤被粗暴地挟持着,她的头上罩着一个黑色的头套,遮住了视线,嘴巴上的胶带紧紧贴着皮肤,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雨水无情地穿透头套,沿着她的脸颊滑落,侵入她的鼻尖。
她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却因为没有方向感而差点跌倒。
挟持她的男人很粗鲁,一把提起她的头套,用一把上了膛的枪抵在了她的脑门上。
沈千鹤有些哆嗦,但她知道谢瑾承就在离她不远处。
她又莫名有些安心。
谢瑾承的双眼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紧紧牵引,牢牢锁定在屏幕上那抹微弱而坚定的身影上。
屏幕里,女孩光着脚,站在雨幕之中,瘦削的身躯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却仍旧倔强地挺立着。
雨水无情地拍打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更显得她脆弱不堪。
这一幕,像是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了谢瑾承的心底,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和揪心。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手心不自觉地握紧。
“我要下去,莫桑队长,打开车门。”
莫桑闻言,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
他试图劝阻,“七爷,他们有枪,而且车里的十三刀是飞刀高手,您要是下去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可我的太太在那里,她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