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文远原本还在等谢瑾承做进一步解释,可这位爷却惜字如金,只说“嗯”了一句,便没了下文。
他尴尬地笑了笑,硬着头皮继续:“哦......那个,我听说千鹤最近身体不太好,她怎么了?”
“她不是病了,是被人绑架了。”
“什么!”
沈文远猛地站起身,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个分贝,“好端端的,她怎么可能被人绑架?会不会是误会,或者她又去哪个夜店酒吧玩疯了,所以联系不上?”
谢瑾承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他冷笑一声:“难道在沈总心中,千鹤就是这样的人?还是您觉得,我的手下是一帮饭桶?”
沈文远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心中一紧,急切地解释道:
“瑾承,你误会了!我......我是千鹤的父亲,她的事我怎么可能不在乎?我刚才就那么一说,开玩笑的。”
“玩笑?”
谢瑾承突然冷笑一声,语气微带怒意:“沈总,千鹤失踪了,您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我是该说您心态好呢,还是说,您压根儿就不关心她?只是不知道,您对沈天佑,是不是也有一样的好心态。”
沈文远在听到谢瑾承提及沈天佑后,仿佛被当头棒喝,心中一阵惊悸。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内心惶恐不安,冷汗从额头冒出,沿着脸颊滑落,浸湿了领口。
上次因为他说错了话,公司的资金链断链,几乎一半的项目都出了问题。
眼下在这个节骨眼,他要是再把人给得罪了,不仅救不了沈天佑,恐怕自己离破产清算也不远了。
沈文远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喝口茶润润嗓子。
他的手指微微弯曲,可颤抖的手几乎无法握住茶杯的把手。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只是,已经凉透的茶水似乎并不能缓解他内心的恐慌。
嗓子堵的厉害,他还是强迫自己将口中的茶水慢慢咽下,然后颤颤巍巍的问了句:
“瑾承,你说笑了!那千鹤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为什么会被人绑架呢?”
电话那头的谢瑾承沉默了片刻,回了句:“暂时不清楚。”
沈文远“哦”了一声,还想追问细节,但追问的话还未出口,就听谢瑾承继续:“沈总要是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
“诶!等一下!”
“沈总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文远本想问问沈天佑的事情,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知道此刻不是谈论其他事情的时候,于是他迅速整理思绪,换了一个话题:
“我想说,如果千鹤那边有消息了,记得通知我。”
谢瑾承在电话那头淡淡地应了声:“好。”
“还有,如果小羽那边你照顾起来不方便,我可以派人过去帮忙。”
沈文远表达了自己对小女儿的关心,企图在谢瑾承面前挽回一丝慈爱父亲的形象。
但电话那头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沈文远有些心惊,以为自己哪句话又说错了。
就在这时,放在耳边的手机突然炸响起来,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差点将手机扔了出去。
他拿下手机一看,谢瑾承不知何时挂断了电话,现在打进来的,是个没有备注的未知号码。
沈文远窝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泄,于是,他按下接听键,没好气的吼了句:“谁啊!”
一个陌生刻板的声音在听筒里冷冷响起。
“您好,这里是封海监狱,请问,您是沈天佑的父亲,沈文远吗?”
沈文远在听到“封海监狱”四个字,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语气也软了下来:“是...我是沈天佑的父亲沈文远。”
“沈先生,您的儿子沈天佑在狱中跟人发生激烈冲突,被人用牙刷戳穿了一只眼睛。”
“他现在已经送往武警医院进行抢救,情况紧急,需要您立刻前来医院签字,进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