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身份之人,难道是荆州军?”
淳于琼心中一惊。
那运粮队长摇头道:“好像不是。
那支军兵不过百十来人,没有穿铠甲,也没有旗帜。
看上去像是流寇。”
淳于琼勃然大怒道:“流寇敢劫我军粮草,难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随即他皱了皱眉,小声问道:“难道酒也全都被劫走了?”
他奉命前来守乌巢之前,袁绍知道他好酒,于是传下严令,禁止他饮酒。
只不过他毕竟手握重权,自有胆大之人,偷偷为他将美酒藏在运粮车中,为他带过来。
那批粮食被流寇劫了,他并不心疼。
但是美酒也被劫走,那才是令人心疼之事。
运粮队长苦着脸道:“美酒虽未被劫走,但却已被全部敲碎。
现场只剩下这一坛完好无损,小人给将军带了过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从后面摸出一个酒坛。
淳于琼接过酒坛,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有聊胜于无。
省着些喝,但愿能支撑到下次运粮。”
他来到帐内,早有侍从为他摆上酒菜。
他拍开酒坛的泥封,顿时一股扑鼻的酒香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酒?”
淳于琼自言自语一句,然后鼻子趴在坛子口,深吸一口气。
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吸入鼻中,散诸四肢百骸。
他作为好酒之人,也曾品尝过世间诸多美酒。
寻常酒水,他只要一闻,便能判断出产地,存了多少年。
可这坛酒,他从来没闻到过。
而且此酒远比普通酒水,醇香的多。
他忙不迭的倒上一碗,顿时帐篷内香飘四溢。
喝了一口,马上口齿生香,浓烈似火。
“好酒,好酒,”淳于琼连连赞叹道:“谁知这邺城,竟然出了这等美酒,我竟然不知。
只可惜,其余都被贼人毁掉,只剩这一坛。
等回去之后,定要买他几百坛,日日一醉方向。”
他一边称赞,一边喝酒吃菜。
按照他的酒量,总需要喝个二十几碗,方才有醉意。
只不过这坛酒,他刚刚喝了六七碗,便已经浑身发烫,睡意沉沉。
“这小酒,还挺烈……待老子睡一会儿,再接着……”
淳于琼大着舌头,喃喃念叨了几句,然后倒在毡垫上便睡,一会儿便鼾声如雷。
夜已深,突然帐外传来一阵喊杀声。
侍从连忙跑进来,急切的禀报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有敌军袭营。
将军,将军,快醒醒……”
可是无论那侍从怎么摇,淳于琼依然烂醉如泥,根本不睁开眼。
此时刘琦已经亲率骑兵,冲杀至粮仓正门之前。
正门需要走粮车,不可能设置陷马坑。
只有一排排的鹿角桩,都由赵云太史慈等人用力挑开。
朝廷军长驱直入,很快就冲开大门,进入营内。
袁军虽有两万余众,但此时淳于琼醉倒,群龙无首,无法集结起来,组织反击。
只能依靠本能,三五十人结对,就地堵截。
但刘琦所挑选的,都是最精锐的骑兵。
领军者又是赵云太史慈张辽甘宁这样的猛将。
所有阻拦之人,几乎一触即溃,没有形成任何威胁。
冲到里面,都是一个个巨大的粮囤。
朝廷军早有准备,临行前每人都带了一捆干稻草。
他们把稻草堆积到粮囤下面,然后放起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