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被佟小虎的话语给震惊到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原来他奶奶的死并不是意外。

但因为杀人的是涂三石，佟小虎的奶奶就这么成了意外溺水而亡，子女不追责，目击者不敢做声，只有这个当初十岁不到的孩子牢牢记在心中。

俞九襄已经去调查幕后指使者，并没有听到佟小虎这些话语，如果俞九襄听到了这一切，绝对会极其懊恼，因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如此罪恶滔天毫无人性的渔业局长！

深吸一口气，周志高脸色沉了下来，“如果你所说为真，他确实该死，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身为人民公仆，不思为人民服务，却因为人民群众犯了一点小错误，就开始上纲上线进行顶格重罚，这和二鬼子没有区别，甚至比当初的二鬼子还要可恶。”

“因为人民不相信二鬼子，却相信我们的干部，结果这些腐败分子却辜负了百姓的信任，做着违法乱纪之事，做着欺凌百姓之事。”

“所以我说杀的好，但我却不建议你杀，因为法律并非为腐败分子而制定，是为广大民众而制定，是为了保护民众们而制定。”

“涂三石是渔业局长，你却无依无靠没有人愿意帮你，所以你选择铤而走险，一切都清楚了，这就是你为奶奶报仇的一次行动，我会尽量为你争取权益，不会让你白白被涂三石这样的杀人犯牵连太多。”

本来，周志高想的是佟小虎背后有人指点，所以才有了佟小虎在快要满十二岁的年纪，将涂三石给杀了，而现在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涂三石该死。

既然是一个该死的混蛋死了，再牵扯出更多善良的人负责，周志高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他现在甚至有点后悔，之前为什么和俞九襄说那么多，要是他没有讲那么多，俞九襄也不会想到佟小虎背后有人指使，可推理已经讲出，就算周志高不愿意承认，这也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现在调查幕后之人，俞九襄肯定会不遗余力，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恶性杀人事件，调查案件是俞九襄的职责所在，但他同样也是一个人，他并不对渔业局长被杀惋惜，只是对佟小虎的遭遇表示同情。

佟小虎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不到的孩子，听着周志高关心的话语，他直接红了眼眶，忍不住哭了出来。

周志高也没有阻拦他，佟小虎的遭遇太让人心疼，天知道这两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没有人愿意管他死活，舅舅和姨娘等人拿了钱后，就没有管过他。

叔叔伯伯同样如此，他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草，没有彻底黑化都算好的。

也许是他在这两年虽没得到亲情的照顾，但依旧有好心人给予了他一些温暖吧。

这么一想，周志高在佟小虎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后，让人安排了一些水与点心，让他吃完再继续聊。

周志高和刘晓雅对他的问话，给佟小虎的感觉，就像是大哥哥和大姐姐的嘘寒问暖，并不像民警同志那么严肃，所以佟小虎已经渐渐放下防备。

在他吃好之后，周志高再次开口，“小虎，能说说你这两年的经历吗？”

“没有亲戚长辈照顾，你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我看你身上的衣服破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穿过新衣服吧，但你又把自己洗的很干净，并没有像路边的乞讨者一样，把自己弄得那么脏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