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顾昭身上失血过多,殿下恐怕还得派两个御医过去盯着,不让他死。”
顾昭虽然该死,但却不是现在。
他知道的事情越多,自然价值也就越高,若是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死在了牢狱之中,岂不是便宜他了。
说着说着,夏知元冰凉的手指就握了上来,赵长霖低头一看,就见夏知元眼神有些可怜兮兮的,她这模样,无疑是在向自己寻求温暖。
“穿的这样厚,身上可觉着累赘?”
赵长霖心中难免酸涩,知元裹了里三层外三层,可触手一摸还是冰凉。
她又如何不心痛呢。
让她多喝些药,可是药三分毒,又如何…咽得下这么多?
的确是有些累赘的,夏知元已经到了,走一段路就要喘上一喘的地步。
若是不穿这么厚,身体的确没这么臃肿,走路也更轻便些,但是…她恐怕就要被冻死了。
“还好,殿下既然心疼知元…那何不,一同陪……”
视线看了左右一眼。
牢狱里除了手拿着长矛,带着刀,穿着甲胄,值夜的士兵之外,就再无他人。
可当着士兵的面,要说这么肉麻的情话,夏知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臊的。
虽然在殿下面前她不会这样,各种骚话频出,但是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点脸的。
“知元入睡啊…”
这几乎是贴着赵长霖的脸颊说的,习惯了知元这样神出鬼没,赵长霖低眉一笑。
搂着夏知元的腰肢,将人往自己怀里靠近了些。
裹了这么好些保暖的袄子,却仍旧是有些冷。
“不是每日都睡在一起吗?”
“知元,为何还出此问?”
额头相抵,赵长霖手指抵在夏知元的耳垂上,笑眼微弯。
自从自己受重伤以来,殿下甚少在自己面前笑,即便是笑了,也是那种如释重负的笑。
可是现在这笑容却有些不一样,殿下似乎是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那自然…自然是有所不同的…”
被殿下带歪的夏知元语气停顿了,殿下可真坏,她就不信殿下不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无非就是想自己说出这两者的不一样罢了!
“好,我们回床榻上商量。”
赵长霖顺手就牵住了夏知元的掌心,带人往着阶梯上走。
一路上,但凡是只要见到了二人的士兵都会行礼问好。
夏知元秉持着做人礼貌的好习惯,对着士兵也回礼。
她这样的做法自然吸引了赵长霖的观望,自小而生在皇权世家,赵长霖对于使唤人这件事来说,就是呼吸一样自然。
她从前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和这些人是平等的。
可唯独,知元的所作所为能够让赵长霖停下目光注视。
“殿下…是很好奇吗?”
“那么,知元就是大发慈悲的告诉殿下,这是为什么吧。”
伸出食指,在月色的笼罩下,夏知元显得更加迷人,赵长霖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的步伐,挑眉看向她。
“知元,这是与我在藏拙吗?”
听到殿下,如此发问,夏知元柔柔一笑。
“如果殿下这么想的话,那估计也就算是吧。”
“殿下可知礼贤下士也是为君者最重要的,殿下的附庸…会听殿下的话,可是附庸的附庸会听殿下的话吗?”
“有时候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是知元希望殿下学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