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看了眼叶时国,一副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事儿就咱们家里人知道,没告诉外人吧?”
叶时国酒气冲天地哼了哼,没好气的骂道:“你当老子我是个傻批吗?不知道这年头外面红眼病的人多吗?”
“何况这事要说出去,咱们老叶家奸商的名头在这两个村可就坐实了,你老头子我以后还怎么出去跟人打牌喝酒?”
叶时国就跟看傻批一样的臭骂小儿子一顿,只觉得浑身舒畅了不少,父权总算彰显了一回。
叶欢缩缩脖子屁都不放一个,乖乖找了个凳子靠墙壁坐下。
他可不敢坏了规矩跟家里长辈同坐一桌,看看叶继喜跟张胜扬靠墙坐就知道了。
叶时清无视叶时国父子二人的对话,仔细打量着叶欢这个曾让他报以期望,跟着又很失望的侄子。
说来话长,老小家这两个儿子,一个文化不高,在家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做个庄稼汉,去大城市也就是进工厂干流水线的活儿;
另一个也就是叶欢,从小学习都不错,当年叶时清对这个侄子还是给予过期望的。
心想着等这小子将来大学出来去金陵工作,靠着自己这张老脸,将对方搞个不错的事业单位,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样的话,算是尽到身为叶家老大的本分,对得起跟叶时国兄弟一场,让他家也能走出农村。
结果没想到这侄子上了高中后,成绩是一泻千里,逃课打架更是成家常便饭。
原本对这个侄子是失望的,不曾想士别三日,当真是刮目相看了。
这回不但考上重点大学,而且还带着大哥发家致富,如今在县城已经开起了服装专卖店。
“我老叶家祖坟冒青烟,出了个人才啊!”
叶时清有感而发道。
叶时国见大哥这么说,只觉得扬眉吐气满脸的得意。
但嘴上还是很谦虚的嘿嘿笑道:“我家小二也就是运气好,瞎猫撞到死耗子才发了一笔财,远远比不上继业他们,那才真是有出息!”
叶时国口里的继业正是大哥叶时清的大儿子,如今在苏省那边做工程公司。
曾经也让叶继喜去给他干活,但叶继喜不愿意。
至于原因,即便叶继喜没提过,叶欢也能猜到是那不值几个钱的自尊心在作祟。
人呐!尤其是男人,最在乎的还是这张脸。
尤其是在家人面前,更是如此。
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句话,往往都说到点子上了。
这个无关对错,只在于你乐不乐意。
别看叶时国是个浑人,但他一辈子不求人。
不管是老大叶继喜,还是老二叶欢,或多或少都从自家老头子身上继承了这点脾性。
言归正传,叶时清见自家老小在夸儿子叶继业,不禁苦笑摇头道:“他啊!也就是表面风光,在外场上是人五人六,都以为身家千万。”
“实际上暗地里欠银行欠私人的贷款,就是个无底洞。”
“我这个做老子的没本事,也只能干着急!”
说到这里,叶时清扫了眼在场的弟弟妹妹和三个子侄晚辈,将一直憋在心里从来不敢说的话都吐了出来。
“我啊!现在也老了没几年奔头了,就希望哪天继业身上的雷爆了,也得等我死后再爆,这样也能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