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虽然万般不情愿，但想到毕竟是公公，况且晚上的事情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自己心虚呀。想到这里，本想发作生气的她，只好起身披衣，缓缓地下床，开门。

周耿力提着马灯，不等王氏说话，也不顾王氏是否答应，一脚踏进门。惊得王氏干巴巴地站在门边，低头看着微弱灯光照射下的公公，一种不祥之兆袭上心头，莫非……可他毕竟是自家公公啊。

周耿力把马灯放到梳妆台上，转身看着王氏，万氏也看着他。

“这么晚了，公公找我有什么事？”王氏终于开口问道。

“婉儿，我，我，”周耿力像小孩子一样，说话结巴，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晚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王氏一时塞语，都看到了，你想怎么样？是要到你儿子那里告状吗？她心里说。

“婉儿，公公我，我希望咱周家，早日有后啊。”周耿力唉声叹气着，仿佛有千斤重力压着他那苍老的身躯。他慢慢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痛苦之情溢于言表。

“自从我知道是泉生的原因后，我，我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哇。”周耿力越说越悲泣，步子也不知不觉就踱到了王氏的跟前。两人近在咫尺，王氏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鼻息。

“想到我们周家往后没有自己子嗣，到泉生这一代就完结了，我这心里，就像刀割一样难受。”周耿力站在王氏跟前，以往浑浊无力的眼睛好像突然变得明亮。他比王氏高了一个头，俯视王氏的秀发，一股芳香味扑鼻而来。

王氏本能地往后退一步，刚好靠在门上。门发出一阵“古呱”声。她想夺门而出，脚下却又迈不开。

“婉儿，你，你站进来，莫要让我们的谈话被那边的小伙计听到了。”周耿力一把拉扯住王氏的衣袖，把她往里拉。虽然不是很用力，也不是很强求，但王氏还是听话地离开倚靠的门，站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