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诸葛侯开口道:“郭公,令公子万不可有闪失,卫京军已易手,您即便要鱼死网破也奈何不得国主了,为今之计,只能做出一些让步,与国主讨价还价。”
“此话怎讲?”
“当今国主曾承诺善待裴家,当年无奈将其赶出京城,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如今何不借此事做文章,与他商讨一番。”
“你是说将裴家放出来?此事万万不可,当年我与宁玉将他们逼得无路可走,这是死仇,一旦他们得势还不疯狂报复?”
“郭公,此一时彼一时了,而今的京城四家称雄,两相对立,玉家不理事,楚家目光短浅,君家只会跟风,裴家如若进京会怎么样?他们是老牌家族,一旦回归必然引起楚家提防,而君家势必因此而不满,这便给了我们缓冲之机,您大可借此时机拉拢楚君两家,以此抗衡国主。”
随着诸葛侯话语落地,郭淮如拨开云雾般头脑清明起来,作为一家之主他的思虑自然非一般人所能及,此刻踱步思考,短短几日,京城失控,周管家身死,粤东有了易主苗头,他预感到背后有双大手在搅弄风云,脱口问道:“粤东的事蹊跷至极,好像背后有双无形的手在推动,你怎么看?”
“郭公,恕我直言,你当日不与我相商便动沐青山和他女儿,他又如何肯善罢甘休?要知道沐青山夫人早亡,女儿是他唯一的逆鳞,他有此激烈的举动也属正常。”话虽如此,但诸葛侯却早已察觉不对,没有足够的把握没人会如此大动干戈,这其中必有一股暗流推波助澜,他远在京城不能洞悉全盘,但想来有益无害。
郭淮见诸葛侯言下有责怪之意,便不做深究,思索一阵后道:“是我操之过急了,先生勿怪,用裴家进京换我儿一命倒也值,值此非常时期将他们招入京城,或许能将这盘棋盘活也未可知,只是龙天佑当年的做法让人心寒不已,此时怕不会奉旨入京。”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国主一声令下他们还敢抗拒不出?”诸葛侯淡淡一笑,智珠在握般道:“我料定他们必然进京。”同时心里加了一句,那也得有足够的诚意才行,起码当年被宁家接管的势力要归还人家。
诸葛侯此举便是扎入宁玉两家心头的一根刺,你郭淮为自己儿子让裴家复出,同时又把宁家占据五年的利益拱手让出,他又怎能不心怀芥蒂?
“既如此,我连夜与龙天佑商谈,此事不可拖延。”郭淮说完便转身离去,
诸葛侯眼望郭淮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国主啊,你身边奸臣环绕,我能做的就是将忠臣良将召回,望你能改革利弊、以正朝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