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笑眯眯走出胡同,身后的男人依旧叼着烟吊儿郎当,他走近张萌道:“这是我兄弟虎子,虎子喊姐。”
男人拿掉嘴边烟头,恭敬道:“姐。”
张萌并没有因为对方邋遢嫌弃,反而走近道:“干嘛这么严肃,以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你既是阿呆的兄弟便是我兄弟,走,姐带你买身衣服捯饬捯饬。”
言语间没有丝毫做作,大姐范十足,虎子闻言一乐,又把烟头叼进嘴里,道:“姐是个爽快人,矫情的话咱就不说了,以后姐指东咱绝不打西。”
他语气虽然吊儿郎当,阿呆知道这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的纯爷们,虎子不是毫无底线,两人一块血水堆里滚出来,人间冷暖看的太多,一打眼便知道张萌是什么人,加上比亲哥还亲的兄弟失踪这几年,极有可能是这个女人陪在身边,故而掏心掏肺!
对于虎子豪爽的性格,张萌打心眼里喜欢,道:“净说见外的话,在一起就是家人,哪有谁指派谁一说。”
“诶、诶、咱听姐的。”虎子嘿嘿一乐。
“行了,这就算认识了,叙旧的话以后再说,虎子别耽误正事,你去吧。”阿呆道。
张萌闻言知道两人有事要办,便不再言语,虎子蹬上那辆破三轮,边吆喝着汇进人群。
傍晚时分,姜红药满面红光回来,看样子老书记家一行颇为顺利,当年粤东一把手余厚财考察江城的时候,她母亲曾陪同左右,因极懂揣摩人心而得到赏识,被安插在江城做眼线,风吹草动可直接向他汇报,因此,姜家这些年才风雨不倒。
“老书记说了,他跟马王爷打声招呼,想来对方不敢怎么样,让咱们也略作姿态,上门给对方低个头,也算有个台阶下,这事就算过去了。”姜红药兴奋的叭叭不停,只是转头看见阿呆不置可否的表情热情消退不少,幽幽道:“他毕竟已经退了,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粤东毒瘤马家堡人尽皆知,偏偏又是他在位几年高速发展起来的,要说没有关系鬼都不信,你去找幕后保护伞撑腰,怎么可能偏袒你?阿呆笑笑不说话,姜红药也是好心,只是阅历浅罢了。
随即看她低落的样子不觉有些心疼,柔声道:“以后挺直腰做人,就算求人也求得理直气壮。”
这句话有些责备的意思,姜红药偏偏觉得很暖心,她低头嗯了一声,阿呆笑笑,拿起桌边屏幕闪烁的手机,扫了眼道:“你们今晚连夜赶回去,我有点事办,晚点回。”
张萌欲言又止,最后说了句好,姜红药还待询问,她拉起对方直奔停车场。
与此同时,一队吉普车驶出马家堡,正是白天手刻纹身嘲笑阿呆的车队,隐藏暗处的虎子冷冷一笑,只觉沉寂的心慢慢沸腾起来,“不长眼的兔崽子们,爷今天先拿你们开刀!”他驾驶一辆破捷达飞快向西郊驶去,出省城,必经西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