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共三男一女,云绫也不好带走,只得就地开始审问。
她回到卧房中,将最先制住的女子拍醒,女子还想惊叫,却被云绫一把捂住,女子这才发觉自己动弹不得。
“你,你是何人?”女子颤声道。
“公孙云绫。”云绫轻声回道:“你也不必想着同伴会救你,他们现在都在外间躺着哩。”
闻言,女子瞳孔一缩,“公孙云绫”这个名字似乎吓到她了。
“你,你便是‘玉女神剑’?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如此?”
“为何如此,你不知道?”云绫嗤笑一声,说道:“少跟本姑娘打马虎眼,仔细着你的小命!”
此言一出,女子顿时安静下来,双眼看着云绫,眼神中满是不安。
云绫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叫什么?打哪儿来?做什么的?主子又是谁?”
面对云绫一连串的问题,女子紧闭红唇,一言不发,眼睛不再看向云绫,一副抵抗到底的模样。
见此,云绫啧了一声,并起剑指在女子身子上来回比划,幽幽道:“方才看你反应,你应是听说过本姑娘,那你也应知晓本姑娘的出身。玉麟卫中有的是法子对付嘴硬之人,你莫非想要试试?”
说话间,她留意着女子的神情,只见她紧咬下唇,眼神飘忽,显然不是什么刚强之人。
于是,云绫再次开口道:“就比方说有个法子是在人身上开道血口子,然后抹上蜜糖一类,用不了多久附近的蛇虫鼠蚁就会被吸引过来,一边吃着蜜糖一边顺着口子往人身体里钻,嘶,那滋味儿可真是······”
云绫故意如此说道,惹得人不自觉遐想,可比直接说出来更教人难受。
女子便是如此,云绫话音未落,她已忍不住身躯颤抖,下唇都被咬出了血来。
见女子仍是不说,云绫轻笑一声,又道:“这是乡间村落,蜜糖可能不好找,不过本姑娘还有另一个法子,也不错。”
说着,她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番,接着说道:“把人吊起来,在大腿上划上两刀,你也是习武的,当是知晓大腿上血脉充沛,轻易可不好止血。就这样,让那血啊一直流,一直流。嘀嗒嘀嗒的,那人一边听着自己鲜血落地的声音,一边感受着身体慢慢的虚弱下去,再是个硬汉也遭不住哩。”
“啊~”女子终于受不住,叫出声来。
不过云绫早有准备,女子声音刚刚出口便被她点住了哑穴,没有惊动任何人。
女子口不能言,只得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云绫,眼中满是乞求之色。
见此,云绫收了笑意,一脸冷肃地看着女子,沉声道:“可要本姑娘给你试试?”
闻言,女子连连摇头,嘴唇翕动,却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云绫点了点头,幽幽道:“本姑娘解开你的哑穴,你可得老老实实回答本姑娘的问题。你也别想着瞎编,问完了你,本姑娘还会去问你的同伴。言语若是有半点对不上的,你且等着试试本姑娘的手段!”
见女子连连点头,云绫这才解了她的哑穴,将先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这次女子不敢再嘴硬,一股脑把自己知道的都交待了个干净。
云绫一边听着,一边不断追问着,很快便对这些人有了个大概的认识。
这女子名唤秋娘,本是并州一个小门小派的弟子,外间的三名男子都是她的师兄。
三个月前,有人找上她的师门,出了好大一笔钱请师门协助出一趟任务,地点就在成都。
对于一向拮据的师门来说,这笔钱抵得上他们三年的收入了,于是师门便派了他们师兄妹四人入蜀。
任务倒也简单,只需在指定的日子演一出戏即可。
“什么戏?”云绫追问道。
秋娘迟疑了片刻,但在云绫目光的逼视下,她还是小声回道:“劫掠成都府库。”
话落,云绫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秋娘几眼,笑道:“就你这后天境入门的修为,劫掠成都府库?找死还差不多!”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所以才说是演戏嘛!”秋娘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那人说届时会有人带我们入城,然后假意攻打府库,待官军来了撤走即可。”
见她如此,云绫有些无奈地看着这女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等事情是能够演戏的?
这些人一旦动了府库,就是事实上的谋反,朝廷可不会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等待他们的都只有一个结果。
背后之人算盘打得挺响,这些人当真动了手,正可教康君买等人平叛。
平定叛乱,功劳可不比击退外敌来得小。
而且,康君买等人还能以搜查叛党为名光明正大地剪除异己、收拢实权,可谓一箭双雕。
再看秋娘,年岁不算大,或许对朝廷法度不太了解,想不到这些弯弯绕,但她师门的长辈呢?
那些师门长辈总不至于连这点也想不到吧?
除非,这次派出的弟子本就是被舍弃的,压根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
念及此,云绫看向秋娘的眼神不禁多了一丝怜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