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绫也不多言,就静静等待着。
她并未将《玄阴秘录》和《玄阳宝典》点出,因为她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毕竟公孙玉瑶可是知道她过去从未关注过这些江湖事。
半晌,公孙玉瑶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得更紧了,抬眸看向陈进之的眼神流露出些许莫名来。
见状,云绫知道师父应是想到了,开口问道:“师父可是知道了?”
公孙玉瑶臻首轻点,轻声回道:“据为师所知,此种秘法的确是有,一者乃是《玄阴秘录》,另一个则是玄天宫秘法《玄阳宝典》。这两门功法相传修至一定程度,皆有迷魂扰神之奇效。若是修为相差过大,甚至能直接控制其人为奴为仆。”
闻言,云绫轻吐舌头,旋即故作惊讶地说道:“这都是魔门的功法哩!这陈进之不会和魔门有什么牵扯吧?”
公孙玉瑶并未立即说话,依旧神色莫名地看着陈进之,半晌方才说道:“此事为师自会告知你师伯,你就无需操心了。”
闻言,云绫点了点头,这才坐直了身子,再次看向擂台方向。
此时高世光已经全面压制了陈进之,若非此前被宇文韬所伤,只怕陈进之已然落败。
但怪就怪在这里,陈进之虽然屡屡险象环生,却就是坚持了下来,让高世光始终距离胜利一步之遥。
双方又拆过三十余招,高世光忽然动作一顿,被陈进之抓住机会一脚踢出了擂台,遗憾落败。
“师父,师父!您看到了吧?原先孟韶华和习尚武就是这么败的哩!”
云绫忍不住小声惊呼起来,面上却不动声色。
此等情况公孙玉瑶自然看在眼里,闻言,她面色不改,小声吩咐道:“确是古怪,你日后若对上此人,尽可能不要去看他的眼睛。”
云绫自是点头应下,将这番话记在心里。
待太阳彻底落山,演武大会第一轮终于尘埃落定。
云绫以后天境上品的绝对实力夺得头名,宇文韬虽根基不稳,但仍是夺得第二。
陈进之出人意料地夺得第三,而叶知秋挑战习尚武,战而胜之,夺得第四。
净释第五无人挑战,余下的孟韶华等人分列第六至第十。
最令人意外的则是高世光的名次。
他本就有伤在身,挑战陈进之一战先胜后败,再无力挑战其他人,最终仅仅排在同门宋谦之前,位列第九。
范明承登上高台,朗声宣布了第一轮名次争夺的结果,旋即宣布两日后正式开启演武大会第二轮。
演武大会的第一轮便就此落下帷幕。
回到住所用过饭后,云绫被公孙玉瑶留在了身边,细细询问她今日突破的细节。
待云绫将情况一股脑说完后,公孙玉瑶也不禁感叹这个徒弟的好运道。
战斗中突破,公孙玉瑶是闻所未闻,更何况按云绫描述的状态,她应该是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类似于顿悟的状态。
这种状态公孙玉瑶曾经也有过,故而能够感同身受。
能在战斗中进入这种状态,还能顺利完成突破,除了感叹好运道,公孙玉瑶实在找不到别的话来形容了。
“虽已突破第三重,但到底还是在战斗中完成的,根基难免不稳,今夜你便好生吐纳调息,莫要贪睡了。”
公孙玉瑶吩咐一句,便放云绫离开了。
云绫回到房中,便按师父的吩咐盘膝坐于软榻上,默默吐纳调息起来。
公孙玉瑶则在院中坐着,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不多时,公孙安世与范明承联袂出现在院门处,想来公孙玉瑶等的便是他们了。
“云绫丫头呢?”
进门后,范明承率先出声问道。
公孙玉瑶一指云绫的房门,淡淡道:“今日于擂台上突破,我担心她根基不稳,让她吐纳调息去了。”
闻言,范明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三人于石桌旁坐定,公孙玉瑶为免他们的对话惊扰云绫,不惜运转真气放出了真气力场来隔绝声音。
感受到一道无形力场的出现,范明承感叹道:“《明玉剑典》果然神奇啊,似这等真气力场老夫此前还从未听说过呢。”
闻言,公孙安世微微一笑,说道:“这门功法虽然要求极高,但若是练成的确是神妙无方。”
公孙玉瑶白了兄长一眼,淡淡道:“还是抓紧时间说事吧,这般施为我也支应不了太久。”
于是,公孙安世和范明承也不再耽搁,三人就此低声商谈起来。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无人知晓,末了公孙安世与范明承离开时,不约而同地看了看云绫紧闭的房门,这才联袂而去。
显然,三人方才所说之事定然是与云绫有关的。
云绫对此自然一无所知,她运功吐纳不久便已全副身心沉浸其中,一心引导这真气游走于四肢百骸,渐渐达至达至物我两忘之境。
公孙玉瑶送走公孙安世二人,默默地坐在石桌前,似乎并没有回房休息的打算。
这一坐便是一夜,直到朝阳初升,云绫打开房门,公孙玉瑶才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