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堤疲惫不堪地说“少堤昨天晚上跟人……私会,被公安抓住了。现在关在公安局里,具体什么情形根本打听不出来。我记得佟浩亲戚在公安局,所以想让你帮着打听一下少堤的情况。”
昨天晚上齐大堤得到信儿,一直试图找公安局的关系。
奈何他就是个普通工人,扒拉来扒拉去在公安局也没个认识人。
突然想到苏舸有一次出事,佟浩在公安局的亲戚帮了忙。
齐大堤和佟浩不熟,不敢直接上门去找。
想到盛启晖和佟浩是同学,这才找上了盛启晖。
抱着一线期望,想让他帮着打听一下。
盛启晖严肃地看着他,“你弟弟同男人私会,被公安抓到是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齐大堤露出要哭不哭的神情,许久才缓缓点头。
“我知道。可他毕竟是我弟弟,我总不能放任不管。而且这件事一旦爆出来,他后半辈子算是完了,再也抬不起头来。还有我爸妈那边,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消息,我一直在瞒着,可纸包不住火,要是他们知道少堤他……他喜欢男人,我爸妈一定接受不了……”
平日里那样硬气强悍的男人,此刻抱着头蹲在地上,完全失了主意。
盛启晖思忖片刻,“佟浩那边我可以去问问,但不保证一定能打听出你弟弟的情况。这样吧,我现在去找他,尽快给你消息。”
听到他这样说,齐大堤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劲儿地感谢。
“感谢的话,等我把事办成了回来再说也不迟。”
盛启晖扔下这句,便去找鲁朝全请了假,离开了厂子。
他没去找佟浩,直接去了公安局。
经过几次电棍生意,盛启晖和骆峰已经混熟了,也知道骆峰在公安局地位不低,去年初刚提拔为副局长。
但这事他不能和齐大堤说。
电棍生意是背着厂里做的,不能让齐大堤知道。
不如让他认为依旧是借佟浩的关系。
骆峰见他来了,很是高兴,赶紧让他坐。
盛启晖和他客套了几句,随后表明来意。
骆峰听着听着,脸上笑容收敛,很快严肃起来。
“你说的这个事我知道。昨天晚上人抓回来以后,一直拒不交代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谁,态度很顽固。”
盛启晖问道“您看依照他的情形,会判几年?”
骆峰道“要是他能配合调查,可以酌情减刑。但若始终冥顽不灵,很可能顶格判十年。”
盛启晖在心里默默地想,和上辈子被判刑的年数是一样的。
“没有转圜余地吗?能不能想办法减刑?”
骆峰沉思,“主要这件事影响很恶劣,昨天好几个公安都看到他们两个……咳,总之,想减刑不容易。这样吧,你回去告诉他家里人,我可以安排一次见面,让他家里人劝劝,要是能供出另一个人,我给他争取多减刑的机会。”
从公安局出来,盛启晖摇摇头。
他尽力了,剩下的就看齐少堤怎么决定。
回到厂里,齐大堤一见他回来,立刻拉着他到没人的地方问结果。
盛启晖把骆峰的话原封不动转述给他。
听完后,齐大堤陷入沉默。
许久,才摇头,“少堤一根筋,拧得很,即便我去劝也不会有什么用的。而且他跟那个人在一起挺久了,感情很深。”
“反正事情就是这个事情,你自己回去再考虑下。”
关于这件事,盛启晖不想再掺和更多。
一边是同事的弟弟,一边是一个大院的邻居,他掺和太多并不好。
选择权交给齐大堤,看他自己了。
第二天,齐大堤来找盛启晖,表示要去公安局见齐少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