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两个孩子又帮着捡碗筷。苏舸上前,从盛佳手里接过一摞空碗,对她温和道:“小婶来就行,你和哥哥回去写作业吧。”盛佳看看她,又转头看看盛锐,见哥哥没反对,这才松开手,脆生生地应下来。“谢谢小婶,那我去写作业了。”两人间的动静都落在盛锐眼中,可他只停顿了一下,就继续拿抹布擦桌子去了。苏舸嘴唇动了动,最后到底什么都没说。饭桌收拾完,盛锐也回屋写作业去了。苏舸闲来无事,打算去厨房刷碗,刚进去就被盛奶奶推了出来。“等我走了,你干活的日子在后头呢。今天先好好歇一歇。”就这样,苏舸只得回去南屋,盛启晖的房间。哦,现在应该是他们两个的房间了。推门进去,盛启晖歪在床上好像已经睡着了。听见门开的声音,他倏地一下睁开眼睛。瞧见是苏舸,盛启晖连忙坐了起来。“我这个身体,活动一会儿就累,得躺着补充……呃,休息。”这会儿安静下来,苏舸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自己的新晋老公。早上看着还算精神的一个人,此刻眼睛下面又挂上了黑眼圈,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气血很不足的样子。还真是没骗人,身体果然很不好。苏舸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之前一直被她忽略掉的重要问题。自家老公这个样子,那方面……能行吗?感觉,好像很不行的样子啊。啊啊啊……先前苏舸光想着身体差点,家里负担重,至少比嫁给傻子强。可是现在……自己好像要守活寡了!等等,盛启晖之前说过什么来着,多则一年,他的身体就能好。若是一年的话,自己还能忍忍。可是也没见盛启晖吃什么药,怎么就那么肯定一年能好呢?苏舸左看右看,也没看到屋里放着药瓶之类的东西。“在找什么?”盛启晖突然出声问道。“额,没什么,就是随处看看。”苏舸收回视线,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这个房间陈设很简单,靠墙摆着一张床,窗台下面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床头旁边是个双开门的大衣柜,柜门上还带着穿衣镜。另外,就是摆在进门角落里的洗脸架,洗脸架上放着搪瓷脸盆,搭着白毛巾。两人之间一时无话。苏舸有些紧张,盛启晖也紧张。他靠坐在床头,手心里捏满了汗。两辈子都没和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尤其对方还是个长在他审美上的漂亮姑娘,还是他的合法妻子。喉咙有些干,身体也有些热。盛启晖拽了拽衣领,刷地一下站起身。“我去给你打水,你先洗漱吧。”说完也不等苏舸反应,他就端着搪瓷脸盆走了出去。过得片刻回来,搪瓷脸盆里已经接了大半盆的清水。“脸盆我洗过了,你先对付着用,明天咱们去买新的。”盛启晖轻咳一声说。既然已经结了婚,苏舸也没啥好嫌弃的,再说人家都给洗过了,在这个物资条件极为贫瘠的年代,已经算是很讲究了。就着脸盆,苏舸洗干净脸。在她洗脸的时候,盛启晖从柜子里翻找出一床新被褥,把旧被褥换了下来。见他抱着旧被褥要出去,苏舸忙问:“你去哪儿?”盛启晖视线飘忽向旁边,没敢落在苏舸身上。“我去堂屋睡,你在床上睡吧。”“为什么要去堂屋?那里睡觉不舒服,晚上还冷。你本来身体就不好,受不了的。这床够大,睡得下两个人。”苏舸话音落下,就见盛启晖一张小麦色的脸,瞬间红透了。“我想着才领证,怕你不适应。”他低声道。苏舸心里慨叹,这个年代的人果然好纯情,瞧瞧自家老公,才说了一句,就害羞成这样。啧啧。自己是不是也该装一下娇羞人设?苏舸思量了两秒,决定还是不装了。自家老公身体重要,堂屋睡一个晚上,就他这把弱不禁风的身体,也不知道会不会直接病倒了。她可不想才过门,就当寡妇。活寡可以暂时守,寡妇是绝对不要当的。苏舸从盛启晖手里把那床旧被褥夺了过来,搁在旁边书桌上。“累了一天,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去买东西呢。”说完,苏舸垂下头开始解衣裳。这会儿五月份,天气不冷不热,她外面穿着件春秋衫,里面是长袖衬衣。从苏舸解扣子开始,盛启晖简直坐立难安,索性端着脸盆出去倒水了。过了好半天,直到苏舸脱得只剩下衬衣衬裤,钻进了被窝,盛启晖才从外面回来。他一脸的水,看来刚刚在外面洗过了。“苏舸。”盛启晖低声唤道。苏舸此时已经很困了,这一天跟打仗似的,弄得她精疲力尽,一躺进被窝里眼皮就开始打架。半睡半醒间,她含混地应了一声,眼皮实在睁不开。啪地一声响,是电灯绳拽下来的声音。屋里霎时一片漆黑。紧接着,一个滚热的身体钻进了被窝里,挨靠着苏舸躺了下来。这张床过去只有盛启晖一个人睡,严格意义上是一张稍微宽些的单人床。一下子躺了两个成年人,床就显得有些小了。两个人必须紧贴在一起,才不至于掉下去。好在苏舸那侧是靠墙的,她是怎么都不会掉下床。盛启晖这边,他这会儿心脏砰砰砰一阵狂跳。一方面为着跟媳妇的亲密接触,一方面体内电量条蹭蹭地往上涨,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已经突破7%,直奔10%。盛启晖心里既紧张又期待。是不是只要跟媳妇挨靠着,电量条就能一直这样涨下去?那岂不是睡到明天早上,电量条就能充到100%?盛启晖高兴没超过三分钟,迅速充电的电量条猛地停在了10%的位置上,再也不肯往上涨半分。盛启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媳妇给他充电,也是有上限的吗?最多……最多就到10%?盛启晖一颗心,顿时哇凉哇凉的,整个一透心凉。
第15章 电量上限,10%?(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