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萨斯想对着里德尔笑出来,但身体和精神双重疲倦之下,也只是轻轻弯了下嘴角,“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因为我生气,你可以告诉我。”
里德尔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抬起头,黑色眼睛纯粹平和,他偏了一下头,嘴角带笑,“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从始至终,都不是你。”
从始至终,无论哪一个世界,哪一个他,想要粉身碎骨的都是那股所谓的操控一切的力量。
如果不是它的存在,他的阿布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脱离他的掌控,受伤,消失,甚至最后的死亡。
其实游历各国的那几年,他并非一无所获,古文记载的残卷轴,陆陆续续的梦,以及......他垂眸盯着自己的手,越发难以压抑的暴虐欲。
有些事情,他不想,不说,不代表他猜不出来。
里德尔唇角扬起,无声的清理一新落在手上,然后才抬手大拇指指侧慢慢摸索阿布拉克萨斯的脸庞。
显而易见,他的阿布有事情瞒着他,思来想去,无非就是与那股力量线相关的事情。
其实,他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所有关于那股力量的记忆似乎都以阿布为主导。
不论是另一个世界的呈现的梦境,还是那股能够操控世界的力量,亦或是另一个他残余的一小块灵魂。
云中雾气,缭绕开来,都隐约被那么一个中心所连接,而那个中心,就是阿布。
里德尔很难不怀疑他所得到的这些记忆,或者应该说这一个世界线的出现,是否和前一个时间线的阿布有关,他用了什么古老的未知魔法,得以让记忆随着灵魂而保留。
但,这样庞大的不可思议的魔法又是否会付出代价?
毕竟大部分关于时空的魔法并不仅仅只依靠自身魔力而运转。
想到这里,里德尔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在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留下一道轻浅的红痕,“抱歉,阿布。”
阿布拉克萨斯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动,忍着不适,强行抬手挑起他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你觉得我已经不能够参与到你的生活?”
“还是说你试图向我隐瞒什么事情?”
里德尔抬起头,摊开手心,露出一张被捏的皱巴巴的羊皮纸,而后又垂下睫毛,故意不去看阿布拉克萨斯,作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在你消失的那一个小时,我看了弗林特猫头鹰给你的信,刚才它又来了,我没给你。”
嗯?
阿布拉克萨斯若有所思笑了一下,“仅此而已?”
顿了顿,又问,“他骂你了?”
里德尔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嘴唇紧紧抿住,好看的脸似乎在尽力克制情绪。
阿布拉克萨斯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这姿态,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这张白得吓人的脸,别人站在这里,看着他挑起里德尔下巴的这个动作,说不准还以为他在做些什么强抢公众的恶劣行径。
“好了,别再我面前摆成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魔法部没有任何来信。”
“猫头鹰进不来,飞路网的权限你也关掉了,还有庄园,你是不是也用了黑魔法屏障?”
“我到底是消失了一个小时,几天,亦或是几个月,你最清楚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