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萨斯指尖顿了一秒，轻轻捏起蛇脑袋仔细观察，紧接着又开始检查身体其它部位，巫师如果受了外伤，即使是阿格马尼斯形态也无法掩盖。

几分钟下来，阿布拉克萨斯没有在里德尔身上发现任何伤痕，食指挑起他的下颚，四目相对，“说话。”

他不想没来由得做一些猜测。

然而手上的小黑蛇依旧一言不发，就像被下了禁言咒。

灰眸眸底划过一丝诧异，同时又多了一份探究。

苍白的指尖勾着黑蛇下颚左右观察，很快，发现了异样，他的猫咪似乎在避免和他对视。

心虚？

当然不可能，他不认为他的猫咪有这项情绪。

指尖微动，迫使这条想要扭头的黑蛇与他对视，灰眸望着黑瞳，静默几秒后，阿布拉克萨斯忽然唇角微扬，手指似有似无的轻触，语气带有一丝慵懒散漫，“也许是我言对。”

阿布拉克萨斯心思本就转动极快，又相当了解里德尔的本性，猜出大概并不困难。

不是心虚，那就是……丢脸了。

堂堂黑魔王竟然被黑魔法闭言了？

嘴角弧度加深，指腹轻轻摁着尖锐獠牙，丝毫不担心刺破肌肤。

里德尔见阿布拉克萨斯发觉真相，也不再动作，利牙轻轻磨蹭，想要咬上去。

“还有多久才恢复？”

笑容只维持了一小会儿，阿布拉克萨斯脸上浮现一抹忧虑，总不能好几天都是阿格马尼斯的形态吧。

里德尔抽出缠着他手腕的尾巴尖，比划了一个姿势。

“一个小时？”

黑蛇很不情愿地点头，神情动作之间，瞧上去似乎还在控诉他刚才的戏谑。

尾巴紧紧缠在手腕上，用了点力道。

阿布拉克萨斯知道傲慢又自负的猫咪肯定受不了这样的低级失误，但变成不能说话的小蛇确实有些好笑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挂钟，忍了忍笑意，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壁炉前，“走吧，先回庄园。”

没过多久，两人就已经站在马尔福庄园的客厅内，将变成小黑蛇的里德尔放到书桌上，阿布拉克萨斯自己也坐下，仔细打量一番面前盘成一小团的汤姆。

里德尔也没怎么动，就安静地直起身子，缓慢又有节奏地发出嘶嘶声。

虽然现在的情况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但除却一开始发现自己无法恢复后产生了一丝诧异和恼怒外，竟然也没什么其它不悦情绪。

孔雀的气息，确实能够让他平静些许，即使看见一只嗡嗡叫的苍蝇也只是有一瞬间的杀意而已。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了，里德尔恢复人形。

把人从身后抱住，手指挑起衣服，窥见锁骨上残留着一处淡红色伤口，凑的近，里面翻出来的小块血肉也看得一清二楚。

这是他之前在办公室里咬的。

明明只是打算轻轻咬一下的，没想到刚张开嘴一下子就破皮了，蔓延而出的血腥气味让他下意识加深动作，最后就演变成这副样子。

低头凑近微微张嘴，湿热的舌尖一点点吃掉渗出的小血珠。

阿布拉克萨斯一怔，肌肤上滑动的黏腻让他下意识抬手推了推。

谁知又被抱紧了几分。

脖颈处传来一道沉闷的声音，“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