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个暗鹞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还是给他积点阴德吧，口太臭，”杨如意翻下马背，还故意抽出手帕捂了捂鼻子，“现在他的坟头应该都快长草了，你可要小心点，不要大意啊。”

杨如意不是没想过继续骑在马上，打不赢还能寻找机会逃跑，可是没办法，一来自己的马不行，一看就没他们的好，二来又没练过在马上打斗，反而束手束脚，还是在地上脚踏实地来得自在。

“头儿，让我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旁的手下看不过去了，主动请缨道，“免得让她小瞧了我们。”

“看看，你的计策生效了，”暗鸦看了说话的手下一眼，对方顿时不敢吭声了，他竖起手掌，“不过，我偏偏不如你的愿，我们只求结果，不问过程，杀了你，任务就算完成，为什么要节外生枝，一起动手，杀了她。”

“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眼看他们就要动手，杨如意急忙开口，“反正快要死了，不弄明白我死不瞑目。”

“那你就死不瞑目吧，”暗鸦就要挥手下令，又停了下来，想了想道，“趁着我今天心情好，就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说吧，说了就安心的上路。”

暗鸦心中也很奇怪，自己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人啊，今天怎么和她说了这么多？难道是在相爷身边压抑久了，又眼见任务即将完成，心情高兴？反正无所谓了，就当是做件好事吧！

“你们怎么会知道我要继续返回北方，还在这里设下了埋伏？”杨如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明明已经留下前往南方的线索，你们难道没有发现？”

包围的人影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容，暗鸦更是差点笑出了声，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相当不错。

“我们当然发现了你的小把戏，甚至他们还往南追了一段，”暗鸦指了指手下几人，不无得意，“不过大小姐听了汇报，很快就识破了你的诡计，确定留下的痕迹都是障眼法，你的真正方向一直都是北方。”

“王雅楠？”杨如意没想到是她看出了自己的打算，有点意外，“我还真是小瞧了她。”

这话说得不假，两人几次交手，杨如意都算是稍占上风，不过一加上王家的力量，自己就输得一败涂地了。

“不错，就是大小姐，”暗鸦心中也是一阵佩服，自己差点就被骗过了，“她分析了你在京城的所有情报，你和‘六合居’那个侍女的相处，帮高文冲的隐瞒，张文轩高中时请他吃饭，得出一个结论：你是一个重视感情的人，对朋友如此，对家人就更是如此了。”

“现在边境战况不明，你的家人生死未卜，如果不亲眼看到他们的状况，怎能放心？基于此，我们只在南方布置了少量人手防止意外，你要是往南走，我们还真无能为力，其余的人手都调过来了，扼住这个交通要道，抓到你就是早晚的事。”

“你还自作聪明的留下各种痕迹，浪费了两天时间，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对你的靠近毫无察觉吧？你在林间的小道潜行，在废弃的村庄翻找食物，在四面漏风的破庙歇息，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之所以不惊动你，只是逐步压缩活动空间，一来是调集更多人手万无一失，二来是消耗你的体力，办起事来更容易。”

杨如意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脸庞都在发烧，自以为聪明不把人家放在眼里，结果轻松识破了自己的打算，留下各种痕迹以图混淆视听，只是白白浪费了两天宝贵时间，得意于躲过了对方的追踪，原来都被一一看在眼里成了小丑，天底下还有比这更难堪的事情吗？

“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可以安心上路了，”暗鸦看着杨如意胀红的脸庞，心中一阵畅快，多日里的沉闷一扫而空，连空气都变得香甜几分，“兄弟们一起动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