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文轩猛的站起来,“你都是听谁说的?”
“难道不是吗?我说张兄,有这么好的关系,何必闷在房中苦读。这科你必定高中的。”吕贤兴奋道。
“我问你听谁说的?”张文轩高声喝道,“我就是并州来的一个穷举人,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来到京城除了刚开始几天,我何曾出去过,哪里认识什么王相?”
“也是,”吕贤先回想了一下,“我认识你这么久,你除了在屋中苦读还是苦读,根本没怎么出去过,王相怎么会知道你?”
张文轩缓缓坐下,吸了口气,放平声音道,“你都是听谁说的?”
“就是……就是昨天晚上,我们在清风楼喝酒,有人说起,说王相在不同场合,对不同的人说的,说你学识渊博,大将之才,这科犹如探囊取物必定高中,今天一大早,我就过来。想和张兄说道说道,到时有什么内幕消息,不要忘了兄弟我啊。”吕贤眼光灼热的看着张文轩道。
心烦意乱的张文轩,重申了这是莫须有的事情,打发走了吕贤,心中发寒,这就是一个毒计,这是张文轩的第一个想法,他五指轻敲着桌面,脑海里转动着念头。
这是一个阴谋,如果本科不中,那还好说,如果真的高中,有这些风言风语,再加上有心人的推动,那些落榜的举子,肯定就会闹起来,事情一大,不排除引来御史言官的注意,到时怎么也洗脱不清嫌疑。
这也是一个阳谋,毕竟没人亲耳听王相说过,都是你传我,我传他,要证实或证伪非常容易,两人都没有见过面,何来什么学识渊博,有大将之才的话,真要较真的话,到时说不定还可以告他一个诬陷之罪。
要想撕扯开还很不容易,一来春闱还没开考,就说自己必定高中,把这天下的士子置于何地?一个狂妄的风评就落下了,二来没人亲耳听王相说过,不得不让人怀疑是自己故意放出风声,以求攀上权贵,给主考官施压,一个狡诈的名声就传出去了,不管是哪种,在天下读书人的心中,形象算是毁了,毁了。
“我不过是一个并州来的穷书生,只想好好读书,考上功名以求光宗耀祖,”张文轩五根手指齐齐落下,“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
“小姐,我照您的吩咐,已经把流言散布出去了,”暗鸦担心道,“这样会不会对相爷不利?”
“这些不需要你操心,照我的话去做就是,”王雅楠退后一步,欣赏着怒放的红梅,“先下去吧。”
“真的没事吗?”等暗鸦离开,贴身丫头水莲道,“老爷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把这个拿上,去祖父的书房,”王雅楠拿毛巾擦了擦手,随口解释道,“这些事,一看就是假的,但我要让有些人相信这就是真的,到时候不管那个酸举人中没中,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哼,以为躲在秦王府就没事了?我奈何不了你,还对付不了你的朋友,到时候看你在王府还能不能呆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