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微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那会儿找不到宋厉霂。
原来挂号去了。
还挂在了她后面。
难怪他今天会破天荒的陪她来医院,原来他默许她来秋陵医院,就是来看秦掌珠的。
唐馨微这会儿再恼也找不出理由了。
只得悻悻的任由江北推着她出了诊室。
很快,诊室里剩下了两人。
秦掌珠拧眉瞅着电脑上的挂号记录,然后,才看向已经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你带着你的未婚妻到我面前显摆还不够,现在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她实在不懂宋厉霂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不信他不知道,她最讨厌唐馨微,居然还敢带着她来!
宋厉霂把手里的挂号单仍在桌子上,单手撑着脸颊,“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找你只能这个途径了。”
“如果不是赶巧我顶穆教授的班呢?”
“秋陵医院不大,找人还不简单?况且,我听说,最近小姨也经常出入医院。”
“你……”秦掌珠心里一惊,霍地起身,瞪着他,“你到底想办什么?”
宋厉霂起身,按着她的肩坐下,“看病。”
秦掌珠翻了他一眼,语气冲冲的,“你哪里不舒服?”
他没说话,却是把手腕伸了过去。
她冷着脸把了脉,然后,甩开他的手,“少思少虑就不药而愈了。”
“瞧出来我想你了就好。”
他收回手,又补了一句,“以后我想你了,就挂你的号看诊。”
秦掌珠无语至极,“你绝对有病!带着自己的未婚妻挂号看病,然后对另一个女人说想她了?”
“有问题?”
“宋厉霂,你应该去看精神科!”
她气鼓鼓道。
见她还真被他惹恼了,他只得哄道,“别气,就是逗逗你,其实,我今天来是有问题想请教你。”
秦掌珠沉着脸瞅他,“我没空跟你闹。”
“真的是有事。”宋厉霂握住她的手,继续道,“我想让你帮我证实一下唐馨微的腿是不是没有残疾?”
“什么?”
秦掌珠惊呼道。
宋厉霂点点头,“你只需说你有没有办法?”
“你怀疑她的腿没有残疾?”
“不是怀疑,是基本笃定。”
“那你找宋烟然就行,干嘛非得找我?”
宋厉霂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就不想亲眼证实一下?”
“……”
她确实想!
一年前,就是因为唐馨微双腿残疾,她才因此坐牢的。
虽然她不明白宋厉霂为何突然怀疑唐馨微的,但是她能感觉到宋厉霂似乎并非她表面看到的那样糊涂。
唐馨微做完彩超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诊室,唯恐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宋厉霂和秦掌珠之间会发生点什么。
她把彩超单子递给秦掌珠后,等了几分钟,便听到秦掌珠说,“建议针灸调理一下,胎像会稳一点。”
唐馨微疑惑地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不大,但是,针灸调理效果会更好,要不要针灸,具体你自己定。”
唐馨微忧郁了。
但是,想到之前她的主治医生也建议她看中医调理,又事关胎儿,她自然就更慎重了。
最后,她将目光投向了宋厉霂,“厉霂,你说呢?”
宋厉霂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见宋厉霂都没什么意见了,但她又不放心秦掌珠,怕她会对她做什么手脚,于是,对宋厉霂道,“厉霂,那你能不能陪着我?”
“好。”
他语气仍是淡淡的。
“那就针灸吧。”
唐馨微这才答应了。
“去针灸室等着。”
秦掌珠说着。
约摸十多分钟,等唐馨微躺在了针灸床上后,她才走了进去。
针灸室不大,充斥着浓郁的药草香。
所以,当秦掌珠点了一种特制的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陷入昏睡状态的香时,不通医理的唐馨微自然没闻出来。
不出五分钟就睡了过去。
秦掌珠拿出针灸包,掀开唐馨微的裙子,用银针分别在她的脚底和腿部几处穴位刺了下去。
当看到腿部因为穴位受到刺激而产生痉挛时,秦掌珠震惊的瞠大了眼睛。
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的唐馨微,忙摸到她的脉搏,再次把脉确认。
再三确认之后,才取了银针,步伐虚浮的走出了针灸室。
当看到秦掌珠脸上还残留着惊色时,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然后,对等在一旁的江北说,“等会儿她醒了,送她回去。”
说罢,拉着秦掌珠走了。
去的是她的休息室。
门关上时,秦掌珠瘫软地坐在了床上,嘲讽的笑了一声,“唐馨微她的腿没问题,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宋厉霂靠在窗口,单手抄袋,“以前只是怀疑,但是没有证实过。”
秦掌珠好笑的看着他,“所以,现在为何又想证实了?”
宋厉霂走过去,揽住她的肩,温柔地抚了抚,“因为到时候了。”
“什么意思?”
她仰起脸,一脸困惑的望着他,“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宋厉城附身,格外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还是那句话,信我,就等我一段时间。”
“等什么?”
她追问。
他没有回答,却问她,“之前我问过你,一年前,你根本没有推唐馨微是不是?”
秦掌珠怔了怔,没有说话。
宋厉霂单手捧住她的脸,手指摩挲着她的唇,“一年前是我眼瞎识人不清冤枉了你,掌珠,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你尽管说实情就是。”
秦掌珠委屈的红了眼眶,伸手打了他一下,“四哥,一年前,我说过的,我没有推她!可你就是不信!我若真是推了她,我会宁愿坐牢也不肯认罪吗?”
宋厉霂心疼的将她揽进怀里,”所以,你没推她,那她是……”
秦掌珠从他怀里挣离,解开衣领,将衣领褪至胳膊处,指了指胳膊偏后面的一处已经淡下去的疤痕,“当时我们顶楼的花园阳台,她逼我签字离婚,我不肯,她撕扯我时,不小心自己掉下去的。”
“我当时抓住了她,本来可以拉她上来的,是她不肯上来,故意摔下去的,这个伤就是当时留下的。”
宋厉霂颤抖的指尖抚过那处五厘米左右的疤痕,自嘲的笑了一下,“所以,我当时看到她掉下去的一幕,是她做给我看的。”
“应该是的,显然这个苦肉计很受用。”秦掌珠拉上衣服,扭过头,神色幽幽地看着宋厉霂,“成功让我坐了牢,也让你厌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