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琛拉住他,“你干嘛去?”
“想老婆了。”
宋厉霂扭头,瞅他一眼。
薛瑾琛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打算把自己熬死呢!”
“不忙点的话,脑子里面都是老婆,你说我该怎么办?”
薛瑾琛愣了一下,“你现在倒是不吝啬表达自己的感情,去见见她吧,会说就多说点,若是她闹,就由着她,这事,你浑,就该受着。”
……
宋厉霂下车时,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他撑着伞走到秦掌珠的车前。
黑夜里,他看不清车里面的人。
本欲敲主驾驶的车窗时,他犹豫了一下,手握住车把手,试着拽了一下。
车门竟然开了。
借着旁边的路灯,他看到秦掌珠趴在方向盘上,双手垫着脸,长发散在她整个后背。
小小的缩成一团,弱小的很。
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时而皱着,时而舒展。
宋厉霂伸手想要摸她的脸,指尖快要碰到时,又缩了回来。
他就像雕塑一样站着,站了许久。
风雨很大,很快就打湿了他半个身体。
江北实在不忍心老板这么虐待自己的身体,走过去小声道,“老板,要不要先送太太回去?”
宋厉霂把伞递给江北,然后,附身把秦掌珠从车里抱了出来,唯恐她淋到雨,他动作很轻。
江北也很配合的把伞都罩在了秦掌珠身上。
宋厉霂把人抱到自己车里后,就命江北把暖气打开。
他拿了毯子盖在秦掌珠身上,就像抱孩子似的横抱着她。
许是太暖和了,又闻到股熟悉的气息,秦掌珠迷迷糊糊的睁了睁眼,脑袋也不太清醒,在他怀里蹭了蹭,一双手抱住他的脖颈,脸贴着他的脸。
“四哥……我想你了,你怎么才来接我……”
连续一周的劳累,骤然的放松,此刻的不真实感,让她以为自己还停留在凤溪镇的日子里。看书溂
许是大脑潜意识里摒弃了不好的回忆。
此刻,她感受到的只有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温暖。
宋厉霂在她脸贴上来时,呼吸瞬间一滞,双臂一收,紧紧把她整个儿揉进了怀里。
抱的太紧了,秦掌珠后背被勒疼了。
闭着眼睛,捏了捏他的脸,“四哥,你陪我睡会儿……我太困……太累了……”
“好……”
宋厉霂唇齿间艰难的溢出一个嘶哑的字音。
见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双手仍旧死死的抱着他的脖颈。
以至于他动一下都困难。
更怕惊扰到她,宋厉霂一动不动的僵坐着。
江北贴心的把车停留在宋厉霂最近一直住的酒店地下车库。
乘坐专用电梯去了顶楼海景套房。
他没有开主灯,只开了光线偏暗的壁灯,把她放在松软的床上。
秦掌珠一挨到床,睡的就更踏实了。
宋厉霂脱下衣服,去洗了个澡,换了睡衣,悄悄的上床。
秦掌珠本来是背对着他的,他刚一进被窝,似乎感受到熟悉的暖意,她一翻身,就滚到了他怀里。
像以前每每睡觉时,枕在他手臂上,手搂着他的腰,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腿上。
蔓藤似的紧紧的缠着他。
她的脸还很喜欢贴着他的脸,稍微一动,嘴唇就碰到了他的。
仅仅只是一碰,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他试着蠕动了一下嘴唇,唇上那抹温热贴的更紧了。
唇唇亲密贴合一起时,宋厉霂没控制住,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腰,靠向他的身体。
他急切的吻住了她的唇。
大概是最近安神药吃多了,即便睡着,也是昏昏沉沉的。
就像吃了安眠药一样沉。
可是身体是有记忆的。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暖,她以为就像做梦一样真实。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
久到两人坦诚相见,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她下意识的护住小腹,“四哥,别碰……会伤到的……”
宋厉霂以为她在拒绝,就停了下来。
若是搁在以前,他一定不管不顾,可是现在,她只要有一丁点不愿意,他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不喜欢的,他不会去做,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如以前秦掌珠在他面前那样小心。
宋厉霂翻身下去,搂着她平躺下来。
感受着怀里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他才缓缓地闭上眼睛。
这一夜,秦掌珠睡得特别踏实。
梦里都是少时和宋厉霂在一起的画面。
她梦到第一次见到宋厉霂时,他抱着一个篮球,在凤溪镇学校操场上,为她赶走跟她打架的几个男孩子。
那时的她还很小,他还是少年时的模样。
穿着一套干净的白色球服,干净帅气的脸,温润澄澈的眼神……
他朝她伸出一只手,说,“起来……”
梦境太真实了,以至于她迷梦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放大的男人俊脸时,犹如梦中,她喃喃道,“抱我起来……”
腰上忽然桓横过来一只手臂,她身体腾空,到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里。
皮肤紧紧相贴的触感,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以及额上他落下来的吻,让她脑袋逐渐清明起来。
她猛地坐起起身来,身上的被子落在了腰上,被窝太暖和了,冷不丁暴露在空气中,细腻瓷白的肌肤上立时起了一层颤栗。
她惊愕垂眸,入眼的是他光裸的上半身,壁垒鼓鼓的胸膛,蛮缠紧实的腹肌,往下一看,她骤然红了脸。
直到他粗糙的掌心落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揉了揉,“掌珠,你好像圆润不少。”
秦掌珠才意识到自己亦是身无一物,正坐在他身上,关键位置紧密贴着,危险的随时会将她攻陷。
她慌忙拍开他的手,一手护胸,从他身上滚下来,抱着被子缩到了一边儿。
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似的,湿漉漉的眼睛凶巴巴的瞪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
宋厉霂身上没了被子,直接光着下床捡起内裤穿上,从床头柜上拿到手机,给江北打了一通电话,“送套换洗衣服过来。”
挂了电话后,才套了一件浴袍裹住身体,走到她身前坐下,伸手去抚她的脸时,被她冷冷的挥开。
见她确实已经清醒了,再没了昨夜时的乖顺,他心里升起一抹酸涩,抿了抿嘴角,收回手,解释道,“以后不要大晚上睡在车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