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现在身体有没有哪里不好的?”
哭过之后,还有些理智的她,急切的要给秦芍墨把脉。
秦芍墨配合的伸出手,“我都好,就是你现在很不好,是不是?”
秦掌珠现在心里确实不好受。
可她不想把自己的糟心事告诉哥哥,免得他操心。
她摇摇头说,“哥,我挺好的,你这脉象沉稳有力,身体没什么大碍了。”
说着,秦栀拿出针灸包,说,“哥,你的双腿之所以行动不便,是因为常年不活动,血淤堵塞,我给你施针几次,就能恢复正常人行走了。”
“好。”
秦芍墨躺在沙发上,秦掌珠给他脑袋下面垫了一个靠枕,然后,卷起他的裤腿,先用药水热敷,才施针。
“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告诉我。”
她捏着银针,提醒道。
秦芍墨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掌珠,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你每次跟我说的心事,我都听到了。”
秦掌珠手上动作一滞,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醒了?我每次给你诊脉,只觉得你身体日渐好转,却没想到你已经醒了。”
秦芍墨温柔笑道,“这不是给你一个惊喜吗?”
“惊吓还差不多,你都不知道,我每天做梦都盼着你醒,你醒了,居然还瞒着我,哥,你得哄哄我,要不然,我气性可大着呢。”
“好好好,哥错了不行么,你想要什么,哥都满足你的愿望。”
她笑了一下,“我的愿望就是你早日恢复正常,像正常人一样随心所欲的享受人生。”
“我的余生确实该好好享受生活了,”秦芍墨默了默,提议道,“等哥恢复以后,带你和孩子们一起出国怎么样?”
秦掌珠没有抓住重点,问,“哥,你知道孩子的事情?”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躺在床上时,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得见。”
她这才明了。
自打从监狱里出来,每次看望哥哥时,她都会讲述自己的近况。
也许,那时候以为哥哥一辈子就是植物人了,所以,她毫无保留的将心事和秘密都倒了个干净。
自然也包括孩子们的事情。
“我还知道外公来帝京了,是吗?”
她点点头,“嗯,现在在酒店。”
秦芍墨说,“接外公回家里住吧,一直住酒店不是个事。”
“我倒是想让外公来家里住,可他老人家跟爸之间矛盾那么深,肯定不会入秦家的门的。”
“好吧,那等我好点了,去看看外公,顺便也看看我那外甥和外甥女。”
秦掌珠点点头,想到秦芍墨刚才的提议,问道,“哥,你是打算出国吗?”
“我一个人无所谓,主要看你,若是你在国内过得不开心,那我们就去国外,只要你开心就好。”
秦掌珠施完针,趴在他身前,鼻尖发酸,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有感动,也有幸福。
“哥,你待我真好。”
“你是我妹妹嘛!不疼你,疼谁?”
提起这茬,她忽然想起什么,起身问道,“哥,既然你躺在床上时,听到过我对你说过的话,那你应该知道你不是爸的亲生儿子吧。”
秦芍墨脸上没有一点情绪起伏,温和回道,“你猜的没错,我很早以前就知道秦政业不是我的父亲。”
虽然猜到了,可是秦掌珠心里还是有些吃惊。
“哥,那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吗?”
她问道。
秦芍墨摸了摸她的脑袋,“我曾经问过母亲,她不肯说,我也就没再问了,其实,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我有你这个亲人就足够了。”
他说的坦然又淡定。
好像很看得开的样子。
秦掌珠见哥哥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世,她自然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哥,反正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最最最亲的哥哥。”
秦芍墨目光里都是温柔和淡淡笑意,“既然我是你最亲的哥哥,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
秦掌珠摇头,“我是见到你高兴才哭的。”
“说谎。”他叹了一声,“你回来时眼睛就已经肿了,哭过了,是吗?”
“哥……”
他总能一眼看透她的心事,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秦掌珠委屈的撇嘴,很快就红了眼眶。
秦芍墨也不逼她,等她情绪好了一点儿,才问,“是因为宋厉霂吗?”
她张了张嘴,没有吱声。
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我就知道……唉!”秦芍墨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你说过,他有跟你复婚的打算,你是怎么想的?”
她嘲讽一笑,“哥,复婚不可能了,我和宋厉霂之间彻底完了,以后,我跟他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
秦芍墨眸色一暗,“他若是欺负你,哥肯定找他算账。”
“事实已经造成,算不算账有什么意义?哥,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纠缠了。”
“你真的放得下他?”秦芍墨再次叹道,“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哪能说放下就放下的。”
秦掌珠起身,倒了一杯茶,递给秦芍墨,“现在放不下,不代表以后放不下,有句话说的好,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你若能想开自然是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都支持你。”
秦掌珠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哥,你当年在国外维和,认识宋厉霂吗?”
秦芍墨垂下眼帘,抿了一口茶,“不认识。”
“那就巧了,当年我和妈赶去乌干达时,你和他是前后脚被送到医院的,你们不是一个阵营吗?”
秦芍墨始终没有抬起眼皮,只是云淡风轻的回了句,“非洲那么大,每个地区都驻有维和的,我对他没什么印象。”
“哦……”秦掌珠沉吟一声,摇摇头,“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