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样,她现在都不可能去官衙,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突然感到后悔至极,先前就不应该躲避那个“假鹤亭”,绕一圈,来个灯下黑,又返回了京城。
搞得她现在,又变成无处可去。
也只能努力再找工作,暂时安顿下来。
酒楼、商铺、成衣铺、首饰铺……她绕了好多地方,挨家挨户的问过去,都不缺员工,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收留她,再想遇到包吃包住还给月钱的好单位,怕是比登天还难。
顾盏瓷无奈的拎着自己的小包袱,站在大街上有些彷徨,身旁路过的匆匆行人,似乎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目的地。
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下一站,该通往何处。
人倒霉的时候,就连天气也会变得格外恶劣。
来京城的又一场雪,也飘了下来。
短短瞬间,鹅毛大雪纷纷扬扬的,将周围的路面房子笼罩了一层白色,顾盏瓷冷的直打哆嗦,肚子也饿的咕咕叫,昨晚在一个棚户区将就窝了一晚。
没有户籍,她连客栈都住不成。
所以今日,无论如何都得找到一个像样的工作和落脚地。
努力迈着步子,走到一个烧饼铺子。
顾盏瓷花了几文钱买烧饼,就着热水啃了几口,肚子吃饱后,她这才询问烧饼铺的老板。
“婶子,你知道附近哪有招工的吗?”
小小的烧饼铺上,自然不可能收留她,但顾盏瓷寄希望于这婶子,可能会有些人脉,知道哪里有工作。
“哎呀,姑娘,这都年底了,好多铺子都要收工回家过年去,没有几家需要招人啊,不过……”
烧饼铺的婶子,仔细想了想,眉头皱起,她话音未落,顾盏瓷连忙问。
“不过什么?哪里需要人做工啊?我什么都可以干的,我识字,还能写能画。”
烧饼铺的婶子,打量了顾盏瓷,似乎有些不解,这一个年轻的姑娘还识字,怎么会流落街头呢?
“姑娘啊,你既然识字又会画画,怎么不去书斋做工啊?在那里卖画,给人抄书,都是可以赚钱的。”
顾盏瓷想到这个就头疼,她最擅长的也就是画画了,与画画相关的工作,大多都是书斋墨宝斋。
关键就在于这些地方,招收员工的手续更加正规,她不用想都知道,那些地方肯定要核查员工的身份,首要出示的证件,就是户籍。
“那个……婶子,我身上的户籍和路引被人偷了,这都年底也不容易补办,我就寻思着,先找一个落脚地,您看看您知不知道哪有地方招工,是不要户籍和路引的?”
烧饼铺的婶子,人长得慈眉善目,她已经是一个中年妇女,自己也有两个孩子,看着顾盏瓷这样一个姑娘,临到过年,还在外漂泊,那估计身上的钱也不多,她有些同情顾盏瓷。
努力的在脑海想了想,还真让她想出了几个地方。
“姑娘!你可以去码头上看看,还可以去米店看看,或者是卖粮食的地方,以及寺庙之类的。”
“那些地方有做体力活的,倒是不需要查路引和户籍,不过是些短期工,有一遭没一遭的,也能够赚点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