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人路过也是行色匆匆。
鲁国栋撑着一把伞急走于大街小巷中,他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努力不让自己引起路人的注目,终于他来到了一处大院落前,闪身躲进了一株大梧桐树与院墙的夹角处。
鲁国栋只穿着一件灰色短袖衬衣,他蹲坐在石头上,雨水顺着伞边流入地下,他的心抽紧着,望着被溅起的雨水打湿的裤腿,他的心一阵麻木。
鲁国栋无措地望向大门口,那里院门紧闭,院内静悄悄的恍如隔世。
鲁国栋咽了口唾沫,左右环顾着,痛苦的脸上异常慌乱,他几乎是泣不成声:“小妹……小妹,你现在在不在家……你出来一下好吗?求求你了,小妹!”
鲁国栋攥紧着拳头用力塞住自己的嘴巴,他怕自己哭泣的声音惊动了旁人。
寒冷和饥饿如一把无形的剑冲击着鲁国栋,透支着他的耐性和精力。
一只猫在雨中穿行,它惊起了鲁国栋的魂魄,在惊慌中,他把雨伞压的更低了,几乎把自己蹲下的身子全部罩住了。
雨没有变小的趋势,猛然间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鲁国栋条件反射般地收缩着自己的身体,他紧紧地蜷缩在角落里,用眼睛的余光探视着前方。
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大院门口,石原夫妇从车上下来。
黄华和石原合打着一张伞,她叮嘱着司机道 :“小张,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黄阿姨,石主任再见!”
“嗯!”石原打着招呼,并扫视了周围一眼,然后伴着黄华打开了院门走了进去。
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鲁国栋的心像雷击了一般的疼痛打颤,他抑制住自己欲大声呼喊的冲动,随之他又发出了痛苦难耐的低吟:“黄阿姨,石伯伯……国栋是个罪人,石伯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小妹,小妹,你出来一下好吗?小妹,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以前发生的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小妹你是不会嫌弃我的,对吗?”
鲁国栋闭上眼,仰靠在院墙上,泪水伴着雨水滑落在胸前,他忽儿神经质地自嘲着:“不,小妹是不会原谅我的,她是那么的蕙心执质,而我的行径是那么的低俗又不见亮光,她怎么会原谅我呢!小妹……小妹……”鲁国栋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懊悔地质问着自己。
风徐徐刮过,鲁国栋辗转之间换了一个角度,这里既能注意到院门口的动静,又可以观察路上的行人,只是风寒料峭,他禁不住惊起了一身寒芒,刺人心扉。
在心神难耐中,鲁国栋拉紧衣衫,阻挡着寒冷,只为再见一面那魂牵梦萦的身影。
“人们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了吧!”鲁国栋强撑着瑟瑟发抖的身体低语着:“小妹,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你一定早一步回到家里了吧,噢,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到来呢?那样或许能在门口偷偷地看你一眼。
与你分别已有八、九个月了吧,你是否安然无恙。没有了我,你是否还是那么的积极进取,是一个学习标兵呢!”
又一阵风刮来,透彻肌骨,鲁国栋哆嗦着嘴唇,禁不住打了几个寒战,他握紧着伞把儿,努力挺直着自己的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