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船上的黑头并没有睡熟,在船身遭到似乎是鹅卵石的碰撞时,他就在意识清明中睁开了眼睛,他坐靠在桅杆下不敢轻举妄动,但是他的神思早已被四野的海浪和风声所吸引,他用尽神心捕捉着每一个异常细微的声音,同时,用力地抓着冲锋枪准备着反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行进着,黑头的腿都变得麻木了,但是他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怕就在自己一动之时,会给对方一个可乘之机,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辨别着船体被异物碰撞的动静,但是自那枚鹅卵石击中船体发出异声后,他估摸着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左右。
黑头防范的心慢慢恢复正常,首先是头开始转动,然后是两条腿从地上撑起,身体在一瞬间立了起来,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黑头通过转动的头颅和向四周扫视的眼睛就已经洞察到了周围的形势。
“难道真是自己听错了,还是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使自己误听了。”黑头剑眉紧锁着,在感觉到周围并没有危险靠近时,他才端着枪向着船尾靠近。
与黑头意料的一样,接近船尾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当他又挪着脚步把枪伸向船尾后的水面上时,真有一条鱼“哧溜”地跃出了水面,但在一瞬间又没入水中失去了踪影。
就在黑头一晃神之际,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一条暗影,这条暗影带着凌厉的劲风以雄浑的力道从他的后背贯穿向他的前胸,他知道,他的后背中了一掌,这一掌让他有一种心胆俱裂的感觉,他的呼吸顿感沉重急促,仿佛心胸中被无数把剪子剪碎了。
他痛苦地近乎窒息,于是一个头重脚轻在跌跌撞撞中向后倒了下来,石玉昆借机轻轻一扶但并没有阻止他继续倒下去,而是让他缓慢地倒在了地上,不至于引起更大的动静。
黑头蠕动着身体,似乎还有意识,于是石玉昆又在他的肩颈处补了一手刀,他才软塌塌地晕了过去,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动静虽然不大,却在这海涛波动的黑夜里发出了异常的声响,其他三个在甲板上值班的匪徒立刻因那不同寻常的动静而牵动了神经,在一人跃起时,其他二人也被牵带起来,他们反射性地端起了冲锋枪,随着第一人向船尾靠近着。
当看到黑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时,第一个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立刻号召其他两人道:“快去通知弟兄们,有人偷袭我们。”
就在三个人警惕性的扣着扳机要时刻准备着进行最有效的还击时,船头处传来了一声闷哼,三个人刻不容缓地奔了过去,但是当他们扑过来时,眼前并没有可让人捕捉的目标,静谧中只有一波高过一波的海浪声和拂过脸颊的微风。
三个人分成两组散开,沿着船的两边反向而行,他们用心观察着海面上的一切物体,甚至风吹船帆小幅度的抖动都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
当一组中的两个人沿着顺时针走到黑头倒地的地方时,却迟迟未见另一组一个人的身影,这两个人头上立刻冒出了一层虚汗,他们迅速后撤着来到了船舱中推醒了其余六个人。
在睡意朦胧中,船舱中的六个人被进来的两个人以出了人命的言辞所惊醒,他们第一时间端起了冲锋枪冲出了船舱。
在八个人的相携相伴下,他们小心提防着,沿着船边寻找着失踪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