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间老式砖瓦房,屋里除了一台黑白电视机就是几样家具。
刘国标坐在母亲的灵前,神色黯然凄绝。
两天了,他水米未进,望着墙上父亲的遗像和面前母亲的灵柩,他心如刀绞,忍不住低头饮泣着。
稍顷,他在恍惚中抬起头来,环望着自己十几年在外,父母操持的家境,心里涌出了太多的辛酸和愧疚。
是的,父母自养育自已以来,自已回报给他们的太少了,他想破头才发现自己除了每月寄回来的生活费外,其它的是一无所有,这就是自己对养育了他将近四十年的父母的回报。
于是,心痛、负疚、惆怅冲击着他的心怀,使他在痛苦中闭上了双眼。
钱伯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多日来消瘦颓废的刘国标,他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于是安慰道:“国标啊,事已至此,还是顺其自然吧!你现在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解决,那就是要马上为你的爹娘选一块好的墓地,人死如灯灭,还是早日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刘国标抬起头问道:“不是有老坟地吗?”
“唉!那些老坟地都被铁路和公路占用了,如今咱们街道的人死后都要找一块墓地以求心安。”
刘国标捂着自己隐隐作疼的头颅,很是气恼地道:“怎么会这样?”
“对了,这几年我们这儿过世的人都葬在了五十里外的高岗上,可是今年那里修了一条高速公路,从坟地穿插而过,所以现在那儿的环境也不太好,再有就是离这里三十里外的公墓了,只是,”
钱伯停顿了一刻,似有难言之隐,不过在考虑到利害关系时,又接着道:“只是这公墓的价钱很昂贵,听说得好几万呢,只怕你付不起这个价位。唉,要不先火化了再说吧!”
一整天了,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偶尔有一个打着伞的人从路上匆匆而过,脚步落下在细流中激起片片涟漪。
这时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缓缓驶过,在经过一段上坡路后,它停在了一个饭店前,车门开启处,一身西装革履,凛凛威风的方世昭从车上下来,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巷,径直走进了饭店。
这时,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忙过来引荐着: “是方会长吗!我哥在6号雅间等你!”
方世昭打量着来人道:“你是……”
“我叫高立军,是高市长的堂弟,请吧,我哥和沈局长在里面等着你昵。”
方世昭被高立军引进到雅间里,高岳峰和沈远征热情地起身相迎,三人寒暄互道平安。
那高立军颇懂得人情世故,转身离开并带上了门。
待得三人在席间落座,方世昭扫了眼大圆桌上的满汉全席,脸上的肌肉因愉悦而膨胀起来,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二位朝廷大员,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戏啊,有什么话,喝着茶水就可以谈,何必浪费这钱财呢!”虽然是自谦的话,但从方世昭怡然自得的脸上可以看出,这特制场景为他带来了何等的体面和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