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家主盯着高台上的婚服,面露怀念。
他看向里子:“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很可怕,对吧,里子。”
“这十几年里,你是否后悔过,对缳做的那些事?”
加世松开了扶住里子的手,害怕的退了两步。
原来是里子管家害死了缳,所以才导致缳的怨念不散吗?
加世回想着里子平时的态度——很凶、很刻薄。
里子语无伦次的反驳着:“明明是你们这些男人的错!是你们男人害死了她!”
“我只是……我只是……谁知道她为什么会死!”里子不愿意承认。
前家主不想再多说里面的详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作为新娘没能出嫁,所以缳才不允许这个家里出现新娘吧。”
听完,卖药郎抚摸过退魔剑:“原来如此,那么,【真】,我收下了。”
晴和眼底露出几分不理解,她轻轻拽了一下卖药郎的衣袖:“你真的相信他?”
打官司还要看一下被告的证词呢,这种一面之词,他半点也不怀疑?
好单纯的大人啊,晴和感慨着。
她想了想自己认识的那几个人,心中冒出一个猜测。
诶?难道心思复杂的人只有她吗?不能吧?
“有哪里不对吗?”卖药郎被问得有点迟疑。
晴和伸手往上指了指:“你看。”
高台的正上方悬挂着一个牢笼,不算很大,放下来正好可以囚禁一个人。
卖药郎还是有些不懂,都命悬一线了,难道他们还会说谎骗他不成?
“事情发生在离真央出生前不远的日子,大概在15年前。”
晴和想让卖药郎仔细看看,好好想想:“那个行动都困难的老头,十五年前也快五十岁了吧。”
“一个十五六岁正在出嫁的新娘,疯狂的爱慕上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50岁老头?”
晴和一点都不理解,他们要不要自己想想这种事情有多么离谱。
图什么呀?一眼万年,真爱无敌?
他们仗着死人没法开口反驳,所以就随便造谣吗?
晴和敢保证,如果过会儿卖药郎拿这个【真】去对付化猫,化猫没当场把他拍死,都算他血条厚。
晴和想不明白,为什么卖药郎会相信他们。
卖药郎同样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骗他?
虚假的谎言不能解封退魔剑,难道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意吐露真相吗?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纠结这个,卖药郎刚才感知到结界破了。
他转过头看着晴和:“你,知道真相,对吗?”
“一些。”晴和最开始就已经说过了:“我是为了猫的委托而来。”
牢笼束缚身体,罪恶禁锢灵魂。
只有让真相回归世间,仇恨彻底宣泄,怨念才能得到化解。
所以,晴和只是一个记录者,以及在必要时候,成为最后的揭露者。
“物怪从人类的情绪和欲望当中诞生,这样看来,人类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
即使在生死面前,他们也会美化自己的行为,谎言说多了,他们就会把它当成事实。
红色的怨念侵蚀了天花板,满是恶意的竖瞳死死盯着下方的所有人。
卖药郎尝试以刚才了解的事情原委作为【真】来解封退魔剑。
解封不了,那些话是谎言。
卖药郎已经到极限了,他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接着就被怨念拍飞了出去。
伊行和伊国瞬间被怨念吞噬、搅碎,粉碎的血肉糊了满墙。
崩溃的里子双手掐着加世的脖子:“反正都要死了,我先杀了你,我要你给我陪葬!”
小田岛看见里子发疯,立马想要过去阻止她,但他背上的前家主却死死扼着他的脖子。
“别想甩开我逃跑,一起死,全都一起死!”
人类,比怪物更可怕。
“形——化猫。由缳和猫的怨念、爱意融合成的物怪。”
晴和伸手,用结界暂时拦下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的化猫。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