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队正们则去开会,小兵们则回去睡觉了。
翌日,起床的唢呐声未响,众人却早早起床,准备去吃饭。
队部的伙房虽然只有三个伙夫,但却腿脚麻利,馒头,粥,咸菜,都已经安排妥当。
黑黄色的粗粮馒头冻得梆硬,必须在粘着热粥软化了才能吃,每人两个。
咸菜更是一人两勺,不能多舀。
杂粮米粥虽说没浓稠到站筷子,但也不稀,每人限定两碗。
馒头和粥全部下肚,茅成才舒服得打起饱嗝。
在乡下一日两餐,也只有在军队中才一日三餐,吃饱肚子呢!
紧接着,大家伙扫了一上午的雪,才抓紧去吃午饭。
排着队,茅成听着兄弟们诉说的抱怨,心思却飘到了午饭上。
按照三日一荤的惯例,明天才能吃到肉,不知是什么肉?
无聊地敲打着饭碗,故而前头传来了惊呼:“怎么还有鸡蛋,肉?”
“不是明个才吃荤吗?”
“今个算啥?”
所有人这时候哪里顾得什么规矩,着急忙慌的涌上前,看着铁盆中的肉和鸡蛋,一个个疯狂咽唾沫。
甚至,当伙夫端来一盆油渣时,所有人不争气地狂咽口水。
这可是大手笔呀!
这时候,队正才施施然而来:“这是项王殿下的恩德,尔等放心吃吧!”
大家伙口中赞叹着项王,眼睛却盯着油渣不放。
过了两日,茅成才明白,项王准备从他们团里挑出一些人充当王府护卫。
单身汉,身体强壮,听话,能识字。
京营子弟大多满足后三条,第一条反而较少。
从军限制在十六岁,入伍两三年还没结婚的很少了。
而茅成,则符合这项标准。
整个团选了百来号人,第二镇合计出了五百号人,凑成了一个营。
看着队正略微伤心的表情,茅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到了绍武四十二年春,连同他在内的京营子弟千人,边军五百人,蒙古鞑子五百人,合计两千人士兵,被连窝打包,去向海外。
去与项王一起就藩。
想到传说中蛇虫不绝,烟瘴肆虐,丈夫早夭的南洋,茅成后悔不迭:“早知道我就不参军了!”
这些年来,大明早就流传一句话:
宁可大明一片席,不要藩国砖瓦房。
这固有天朝上国的自豪,也同样有对藩国的畏惧不解。
坐上船时,所有人的心气不自觉地降了一成。
稀疏的船只,零散的水手,述说着这个城市的贫瘠。
即使建设了近三年,但项国却不如京城万一。
“到站了!”喊一声,聚集了不少人。
茅成颤颤巍巍地下了船,吸了一口气,感觉鼻腔里都是湿气。
衣衫不自觉的贴身了。
(本章完)